叔叔家裡啦,我哥哥不許我見你!”
“怎麼能這樣!”燕白鹿義憤填膺,單手握拳,“怪不得都說他是個賤人!”
高欒白他一眼,哄孩子似地搖了搖他的手:“他現在也不用去上朝了,成天睡在床上養病,看我看得可緊!今天我還是偷偷跑出來的呢!總之你想個辦法嘛!讓他覺得你有用,可靠,說不定還會同意我出去做事,跟你一道做虎臣!”
燕白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你這樣的做虎臣,君侯早被殺個十回八回了。”話雖這樣說,他還當真想了想,嗯了半天,從懷裡取出一條劍穗交給他,“這個東西是後來我在宿青山的草廬裡撿到的。這是景成劍上的配飾,我曉得。”
高欒接過來翻看:“他剛剛被提拔為虎賁中郎將,姜歇、姜勝的押解就交給他去辦,他去過宿青山很正常啊。”
燕白鹿搖搖頭,“他官這麼大,哪會一直看守在那邊,一押到就回來了,之後就待在涑水河谷那裡捉拿刺客。宿青山那裡,頭一晚上是我執勤,公子歇跑了,我把他捉回來之後,君侯就過來看了他們一次,領著我們走了,只留下守陵的人。之後不過過了兩天,公子歇竟然就造反了,你不覺得奇怪麼?荒山野嶺的,他又沒馬,怎麼跑回來的?偏生他跑了都還沒人知道,這太奇怪了。”
高欒驚異地抬手敲敲他的腦袋。燕白鹿一歪頭,沒好氣地喂了一聲:“幹嘛!”
高欒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小鹿!我一直以為你裡頭是空的!”
燕白鹿開啟他的手,買了一碗綠豆粥,跟他坐在街邊舀著吃,“我跟你說,前幾天下過雨,宿青山那草廬旁邊亂七八糟,如果那劍穗早就掉了,那肯定髒兮兮的不能看了,你看它還乾乾淨淨的。我估計,景成有可能回去過一趟,護送姜歇回城。因為他的緣故,那兩天裡就沒有人敢吱聲了。”
“管他是不是這樣呢,無所謂。”高欒把劍穗握在手裡,笑眯眯的,“我這下可明白了。就跟行刺一樣,其實誰都不在乎那個真兇,大家都在借題發揮嘛。有這個在手上,我哥哥一定能逼死景家啦,讓他們把我家的地吐出來。”
燕白鹿喝完自己的盯著他的:“真是的……你們一家人,真是嚇也嚇死啦。我伯伯正打算把城外的兩塊地還給你們吶,你們不要欺負我們。”
高欒唉了一聲:“是你們先欺負我們啦!”
“才不是呢!我聽說是高文公自己囑託我伯伯看顧的,等你們長大再還給你們——我再給你買一碗,你不要弄我們。”
高欒呸了他一聲:“死胚!買了還不是你喝!”說完就沾了綠豆粥刮到他臉上。燕白鹿追著咬他的手指,咬到之後□的吮吸著。兩個人的眼神都一下氣變得下□肆,一打眼風,就堂而皇之走進背後的客棧,要了間上房胡搞起到天黑。
第 54 章
高欒把劍穗交給高長卿的時候;他冷哼了一聲,“想也知道。他們究竟是有多恨我揚哥?可惜啊;姜歇也是爛泥扶不上牆。”
高欒腰有點軟;軟塌塌地撲在他身上,“哥哥打算怎麼做呢?”
高長卿按著胸口咳嗽兩聲,“先給他們快活幾天。”他告誡高欒現在不比在家中;說話做事都要小心。高欒看他居然翻身就要睡覺,磨蹭他兩下,“哥哥,這個是小鹿給我的!”說完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無暇地望著他。
高長卿嘖了一聲:“不是讓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麼。”
高欒急得直跳腳啊,終於不管不顧地哭鬧起來:“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他是燕家人;又在虎賁任職,姐夫也看中他,雖然舉止粗野,可不能算是下等人了!我又喜歡跟他玩耍,哥哥為什麼不許啊!”
高長卿臉一紅:“你還小,不懂。我見他看你的時候居心叵測,所以讓你小心。”
“那是什麼呀!我跟小鹿,就像是哥哥與姐夫那樣情深義重的好兄弟!”
高長卿嚇得當即勒令他以後不準再與他見面了。衛闔從此就又多了一樁心煩的事,高欒住的西廂院牆外,老有個臭小子學貓叫,丟石頭進來喊他出去玩耍。衛闔被他砸了三五回,終於忍不住替高欒向高長卿求情,“小孩子,你管他做什麼!”高欒以衛叔叔為最大,撲上去親他一臉口水,立即就撒顛跑得沒影了。
高長卿知道衛闔說得也對,但是高欒把他和燕白鹿,與自己和姜揚作比,他頭一個念頭就是:“糟糕!不好!”現在想來卻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他不得不承認不對他與姜揚,是和尋常好兄弟不太一樣的。他想起他們最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那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