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一些人在上面雜耍逗樂,既不吵嚷,又增熱鬧。眾賓客尚未落坐,紛紛互相見禮,客氣寒暄起來。
方越笙打眼望去,居然一個熟人都沒有,偶有幾個眼熟的,反而是跟他和許如信等人起過摩擦鬧過矛盾的。雖然早知道傅老先生請的人必然和他不是一路人,此時他一個人陷在這些陌生人當中,還是略覺不自在。
凌戟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見他掃視一圈之後略顯不自在的神色,便俯下身道:“少爺不用緊張,一切有我在。”
“誰緊張了。不過是一群酸腐書生,我還怕他們不成。”方越笙瞪了他一眼,逞強道,卻又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旁邊的人聽到似的。
凌戟笑了笑,也低聲道:“我自然知道少爺是不怕的,只是酸腐書生有時候偏愛刁難人,少爺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倒是有幾個不錯的年輕人,我會為少爺引薦的。”
他話音剛落,旁邊便有一群人興致高昂地聯詩作對,即景抒情起來。方越笙十分嫌棄地往旁邊走了走,他最討厭這些文謅謅自命風流的讀書人了。
凌戟便引著他到了一處僻靜角落,與他一同站在人群外打量著還在源源不斷趕過來的賓客。
方越笙見他剛才附和自己,便很給凌戟面子,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你都認為不錯了,想來那些人是有些長處的。我見一見也可以。”
凌戟低笑道:“少爺說得是,若是不好的人,我也不會帶過來汙了少爺的眼睛。”
他們二人在這裡低聲喃喃私語,凌戟還在用目光搜尋著他要找的那幾個人。
有兩個人從另一邊走來,一路上跟周圍的客人一一見禮,卻是直直地朝著凌戟走過來。
“凌戟,你怎麼躲在這裡,不出去跟大家打個招呼。”相伴而來的是傅晉文和傅晉晴,傅晉晴拉著凌戟的手道,“上次請你過府一敘,你還推說沒空,非得老爺子的面子才能把你請過來。走,我有幾個朋友介紹給你認識,大家上一次相聚的時候可就缺你一個的。”
凌戟按住他的手,回頭看向方越笙,為難道:“傅三公子,實在對不住,我現在走不開。”
傅晉文看向方越笙,笑了笑道:“早聽聞方世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凡。知道你擔心方世子一人在此不方便,你放心過去吧,我替你照顧方世子片刻,絕不讓方世子受委屈。上一次你就失約,這一次人都到了還不與大家見面,你也太不給人面子了。”
傅晉文話是向著凌戟說的,眼睛卻笑眯眯地打量著方越笙。方越笙聽他言下之意似乎是自己拖累了凌戟,心裡便有些不悅,向凌戟道:“這裡不用你伺候,你有事就去做你的事吧。”
“少爺初來乍到,我怎能放少爺獨身一人在此。”凌戟卻沒有聽他的話離開,傅晉晴便有些不高興,方越笙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他在這裡與其他人都格格不入,真要是凌戟不在身邊,他還是有點不自在的。方越笙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便是裝病騙過方侯爺,也好過跑過來參加這個宴會。
“凌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傅晉晴面色不悅道,“先不說你幾次三番推託我的邀請,便是放著方世子在這裡,他還能出什麼事不成?你這是看不起我傅府麼?”
他這話說得便有些言重了,凌戟知道傅晉晴因為是傅家兄弟中最小的,也有些被寵出來的任性,他此番不依不饒,便真是不好收場了。
傅晉文也在一邊敲邊鼓,幾人正在僵持時,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凌戟,晉晴,你們在幹什麼?”
來人竟是剛剛趕到的林玄英。凌戟被傅晉晴纏得無法,這位傅三公子硬脾氣上來了,凌戟以前推拒過他的邀約,知道今日不好再開罪他,見林玄英到了頓時像見到了救星一般。
林玄英是個穩重之人不說,他也對他和方越笙之間的事心知肚明,拜託他來照看方越笙片刻,凌戟還是放心的。
他向林玄英道:“玄英兄,我與傅三公子有事離開片刻。你替我照看一下方世子。傅二公子是主人家,還有許多客人要招待,我不敢勞煩傅二公子。”他直覺得察覺到這傅晉文和傅晉晴對方越笙似乎不太友好,自然不放心讓他們與方越笙獨處。
他帶方越笙來是要為他結識有益之人的,不是讓他受委屈來的。
林玄英眉頭一挑。剛來就被扔了這麼一個重擔,凌戟把自己的心頭寶貝都託付給他了,這般信任還真是讓他有些壓力。
方越笙本在一旁冷眼看著傅家二兄弟與凌戟僵持不下。凌戟本來一直不鬆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