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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當雲逸之看到聶玉棠手中的粥,他想,聶玉棠肯定在粥裡放了大量的鹽巴。等他吞了一口下去之後,便雙手叉腰站起來哼哼兩下冷笑道:“本大人的銀子豈是這麼好騙的!既然你缺鹽,本大人就讓你好好補一補!呀哈哈哈!”
雲逸之被自己的被害妄想翻來覆去的不斷折磨,乾脆把心一橫,鹹死總不至於太羞辱人,來吧,早死早超生!他決定兩眼一閉,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讓聶玉棠報復吧!
誰知聶玉棠往他身旁一坐,舀起一羹粥湊到嘴邊吹涼了之後才遞給他,雲逸之便像中了迷魂散似的渾渾噩噩,恍恍惚惚的一口吞了。
吃下去以後非但沒有鹹死,味道還很不錯,接著便呼嚕呼嚕胃口大開全都吃光。其後雲逸之便十分慚愧,聶大人被他們欺負了不算,還要照顧他,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太不應該了!為此,他主動提出要助聶玉棠解決一下上火的問題,以報答聶大人這段時間來衣不解帶的照顧。
聶玉棠哀聲嘆氣道:“算了,你喝粥我也喝了,你病好了,我卻還是老樣子,如今我也想通了,還是回京再說吧,到時大約自己就好了。唉——!”
雲逸之越加內疚了,伸手抹掉聶玉棠唇邊的湯汁,讓他張口看看。
聶玉棠‘啊’的一聲,滿口好白牙,就是牙肉腫著,微微潰爛。雲逸之道:“總不能一直這麼疼下去…夜裡也睡不好。”
聶玉棠捂著臉倒向一旁的軟枕:“唉,就讓我疼死吧!”
“我上次跟你講的方法你要不要試一試?唔,我好歹以前是個郎中,你若是信得過我…”
“信得過。”聶玉棠點頭,溼漉漉的眼
珠我見猶憐,而後笑道:“那就有勞逸之了。”
饒是嘴上這樣說,心裡其實一點兒也信不過,都聽人講那法子慘無人道,聶玉棠怎麼敢輕易嘗試,便只有拖一天是一天,直等到雲逸之主動提起,想必就會對他手下留情了。
只不過尚書令這回顯然又料錯了,雲逸之這人呢,老實歸老實,清的跟白水似的,一眼就能望到底,可一碼歸一碼,雲逸之覺得與其讓聶玉棠痛不欲生,還不如根治來的強一些。
當夜,趁著月黑風高,便一起在帳篷裡,哼哼…
同一時間,有一個人正立於大覃駐地軍營的桅杆上,直視下方。鷹一樣的眼睛鎖定在此起彼伏,錯落有致的頂帳篷間來回不停地搜尋。
風,將他的衣襬吹的獵獵作響。
北疆的夜不同於京華城那樣柔和,是那種遠古初開恣意放蕩的形態。黑到極致,黑得發亮,星星就像點綴其上的水晶寶石,刺眼奪目。燕雀嶺的夜,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彷彿整個人融化在一片黑水中。草木被勁風吹的颯颯聳動著,深山裡時不時傳來鷹隼的嘯叫和狼群的夜鳴。
那人在這裡其實已觀察了約摸有一個時辰,進進出出那麼多人,大部分都是穿戎裝粗衣的,顯然不是他要找的人。程鐵峰又另有不同,雙方交過手,他很清楚老程血液裡的氣勁霸道渾厚,所以才避開正面接觸,選擇漏夜前來。而帳子周圍,還潛伏著另一股暗藏湧動的內力,精純幽深,如風迅疾,如風無形,他試圖捕捉過,卻被對方牽制的團團轉,找不著北,結果只能站到桅杆頂上去俯瞰一陣。
摩挲著下巴沉吟半晌,他終於單提一腳,輕飄飄的落下,無聲無息。
帳子有幾個角,留著當值的哨兵,其餘都接二連三的睡下了。他頗為無趣,獨自一人饒了個圈兒,停下來自言自語道:“二哥說要與他談,也不知這人到底靠不靠譜…”
隨即他看到不遠處有一頂帳子還亮著燈,隱隱約約從裡頭髮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便慢慢的,偷偷的,一步一步向那裡靠近…
漸漸的,聲音愈加清晰,只聽到:“嗯…嗯…啊…你…嘶…”一聲低嘆後,嗔道:“你,你輕點兒…”
之後又是一陣“嗯~嗯~啊!”兩短一長的呻、吟。
“操!”他低聲咒罵一句,叫的那個是個男人!“怎麼一出門就撞見這不要臉的勾當。”
《
br》 隨後帳子上就投射出兩具交纏的身影,其中一具姿勢好像是著蹲著的,頭埋在下方。另一具從他一條腿被抬到半空中的姿勢來看,是半躺半臥的。
“他媽的,真晦氣啊…”他捂住眼睛,欲哭無淚。大覃的人怎麼都這麼開放!他短期內都不能賭錢了。
剛轉身要走,‘咻’的一聲就從裡頭飛出來一柄暗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