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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臉,由於職位特殊,朝廷一般的大小官吏見了,都要繞道走,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被拉去煉丹或者發配出海尋仙什麼的。

可以想見當時京兆尹是承受了多麼巨大的心理壓力,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送去當做協助熬製驢皮阿膠的輔助材料,一顆脆弱的小心肝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就差沒跪下了。

聶玉棠問:“你帶了多少人?”

京兆尹彎腰:“回,回大人,三個隨從。”畢竟出來玩兒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兒,能低調還是要儘量維持低調。可彼時京兆尹真真恨不得自己帶出門的其實是三十個。

聶玉棠聽後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一炷香之後,衙門的捕快陸陸續續到了,將剩下的一些殺手嘍囉五花大綁。雲逸之見塵埃落定,交代完一些細節之後便拍了拍袍子,對聶玉棠畢恭畢敬道:“大人,夜深了,安全起見,還是由下官護送您回府吧。”

聶玉棠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往外走。

路過門檻時,與程鐵峰擦身而過。他正在接受捕快的查問,皆因最後人還是死在了他的手裡,所以即便有聶雲兩

位大人作保,細節還是要問清楚的。

聶玉棠想了想,還是打算了捕快的質詢,對他說:“大個子,我有話問你。”

“哦!”程鐵峰聽話的點頭。

“你覺得我們大覃真武帝如何?”

程鐵峰一臉肅然起敬,朝天拱了拱手道:“真武皇帝乃是女中豪傑。”

聶玉棠頷首,顯得十分認同,又道:“可她在位時,朝臣百姓皆說她是牝雞司晨。”

“嘁!”程鐵峰一臉的不屑,“牛鼻子們沒見識。當時那樣的情況,內憂外患,她一介女流要力挽狂瀾,嘖嘖…氣魄豈是一般男兒可比的。”

聶玉棠微笑:“嗯,那你以為玄貞帝又如何?”

“他吧…”程鐵峰支支吾吾。因為私心裡,他一直不大瞧得起玄貞帝,但又不好明說,那是十足的大不敬了,只好在心裡自己默默演練一遍,偏生他天生情操有限,實在找不出合適又婉轉的字句,最後只好摸了摸鼻子,壓低嗓門道:“唔,聽講玄貞帝模樣生的極美,我覺得一個大老爺們要長相好看真是沒啥大用處。”

“哦,還有呢?”

“…還有吧,我覺得主要還是由於真武帝的庇佑,否則憑他那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空架子,大約不會有什麼作為。”

聶玉棠挑眉:“那照你以為,玄貞帝既然無能,當時燕王又手握重兵,他要如何才能壓制得了皇叔,坐穩那張龍椅?”

歷史上,皇叔奪帝位的大有人在。

程鐵峰怔了怔,思忖了許久,不知作何回答,便撓著頭問:“要不然,他們叔侄關係很好?”

聶玉棠忍笑扶額,雲逸之從旁道:“玄貞帝出生時天下人都說他禍國妖孽,皆因他是真武皇帝懷胎一年零三個月才臨世的,且容貌秀美,一直被譏為男生女相非當大任之選。”

“這樣啊…”程鐵峰吶吶:“這…我還真不知道。”

聶玉棠扇子一合,抵著下顎,定定望著程鐵峰道:“所以呢,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人云亦云,假設你現在是一名將軍,沙場上,任何決定都會左右朝代風雲,同時幾十萬士兵的命也在你手裡,一旦錯了,就是幾十萬乃至幾百萬條人命。你想過沒有?”

“大丈夫不可憂柔寡決,但也不能呈匹夫之勇。你既有信心得武狀元,本相便拭目以待。將來,我們自有大把機會碰面的。”說完,聶玉棠轉身便走,雲逸之緊隨其後。

程鐵峰默默聽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他覺得聶玉棠與方才有些不同,但到底是哪裡不同,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聶玉棠的一雙眼睛莫名就讓他想起了塞北的夏夜,漆黑的天幕上,星星格外明亮。等他回過神來時,只答了一句:“哦

。”聶玉棠和雲逸之卻已經離開。

他情不自禁的跟著踏出醉仙居門外,目送兩人的背影。月光下,一個公子端方如玉溫良,一個輕搖摺扇風流倜儻,斜影成雙並排而行,三言兩語的交談著。

只聽聶玉棠道:“噯,不對啊,雲大人,你我一起喝酒,同朝為官,拿的都是皇上的俸祿,憑什麼要我一個人付帳呀?而且大部分東西都是你砸爛的……”

雲逸之道:“下官以為,和那些身外之物相比,還是大人的性命更值錢些,所以即便下官砸了再多傢俱,那也是為了保護大人…”

“……”

“還有…”雲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