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聶玉棠用手攏著嘴對雲逸之悄聲道:“我猜的沒錯,紫嫣姑娘確實是瞧上逸之你了。”
雲逸之也將頭湊過去:“那多虧的玉棠你承讓。”
程鐵鋒眼角餘光一瞄,哎喲,這兩人方才還聶大人云大人的相稱,現在已經喊逸之玉棠了,一個喊的比一個親熱!
躲在簾子後頭的丫鬟們激動的坐不住了:“啊呀呀你們瞧,他們說悄悄話呢!拋媚眼呢!鼻子都快湊一塊兒了!”
雅居里更是一片沸騰,炸開了鍋!
“瞧見沒有?!瞧見沒有!”買‘聶雲有一腿’的主流群體士氣大振,高盛嚷嚷起來,跟著紛紛掏出銀票往桌子上一砸,“再押五千兩,壓國師大人與尚書大人已經睡了!”
而至於那些買‘聶雲沒一腿’的小眾群體則是著急的連連抹汗:“哎喲我的祖宗,整整三千兩呢,雲大人你可要爭氣啊,美色當前萬萬要挺住啊!挺住!”隨後在看到雲逸之對花魁的仰慕絲毫不理會時,紛紛掉轉頭去抱莊家的大腿,苦苦哀求:“啊唷我的好爺爺,親爺爺,祖爺爺,三千兩給俺撤回來成不?不行的話換一個下唄!全買他倆有一腿!”
為了一探真實情況,賭客們收買了老鴇,老鴇交代了丫鬟,丫鬟們爭先恐後的搶著要去給聶玉棠他們那一桌送酒菜。
偏又趕趟,聶玉棠正琢磨著要整雲逸之,便嬌柔造作的假裝苦情道:“唉,說起腰力不濟,今日剛好被皇上罰了,這腰到現在還疼著呢!”邊說邊笑咪咪的打量雲逸之,唇線上彎,活脫脫一隻賊狐狸伸爪子撓小白兔的情景。
雲逸之心領神會,衝聶玉棠賠罪似的端起一杯酒,仰頭飲盡。
只是聶大人怎會如此善罷甘休,當即大手一招:“夥計,再來兩罈女兒紅,全部送上來招呼雲大人!”
真真是給了丫鬟,老鴇,賭客們的一個天賜良機啊!
雲逸之為此苦笑著按了按太陽穴,程鐵鋒旁觀,覺察到其中暗流洶湧,不由感嘆:好刁蠻的狐狸!
等酒的空檔,聶玉棠便欲傳授他們混青樓的最後一招,堪稱醒世絕學,努努嘴示意他們看之前與程鐵鋒打過交道的那個浪蕩公子:“他呀,姓薛名思,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們知道為什麼?”
雲逸之似乎也有所耳聞,喃喃道:“薛思…就是那個什麼四大才子?”
“嗯!”聶玉棠一本正經道,“精壯四大才子!”
“精…壯…”雲逸之撐住額頭,忍笑忍的頗為辛苦
。
“為何稱他精壯四大才子?”程鐵鋒不解地問,“難道是他特別有情操?”
“嘿,差不多吧。”聶玉棠每每說起此事就覺得心情舒暢,什麼煩惱通通拋諸腦後。因為薛思當年那場轟動全城的愛情故事,說到底與他這個三好尚書脫不了干係。
雲逸之道:“唔,聽聞大人當年乃是皇上御筆親點的金科狀元,驚才絕豔,不知…這四大才子裡可有玉棠你啊?”
這一聲‘玉棠’,包含了三分淺淺的鼻音,七分模糊不清的曖昧,叫得尚書大人渾身骨頭一酥,輕飄飄的不著地,便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咳,本相當年初抵京城,聽說有一位姓薛的公子才高八斗,便想著要與他會一會。巧的是,後來便在這醉仙居里撞見他為那花魁一擲千金,靠的就是一首詩成功打動了芳心。”
“哦?”程鐵鋒好奇,“哪一首詩?”
聶玉棠按住跳動的眉:“嗯…就是醒時同交歡,天明各分散。”
雲逸之可忍不住了,樂呵呵的笑起來。說起來,他今晚笑得著實比往年加起來的還要多…而程鐵鋒則單手託著下巴,自言自語的嘀咕:“我覺得他好像與我也沒什麼差別呀…”
在場所有人瞪大眼睛圍觀這一幕。
雲大人笑了耶!還笑的這麼高興,這麼燦爛!
不可思議!
賭客催促老鴇:“快快!”
老鴇催促丫鬟:“好了沒?快!上酒!花生米呢?快快快,用跑的。”
丫鬟忙不迭的朝聶玉棠他們去。
聶玉棠繼續說道:“誰知薛公子還真是好運氣,沒過多久那花魁居然懷孕了。”
“啊!”程鐵鋒下巴險些脫臼。
聶玉棠兩手一攤:“所以啊,他不得不把那花魁娶回去。當然,真心不真心,本相也不曉得。不過那花魁確實是個爭氣的,生下一個白胖小子,現在錦衣玉食,不愁吃穿,還真是廣大青樓女子效仿的典範。本相當時年輕氣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