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鐵鋒直言不諱:“哦,我沒錢嘛,方才瞧見…”指了指雲逸之,“瞧見雲兄弟,就想過來蹭酒喝。”
聶玉棠扶額:“你早說啊,老爺我可以單獨給你開一桌,你一人喝,酒資算我的。”
程鐵鋒道:“哎,那怎麼行!當然,如果一進門你就這麼說,我是不會拒絕的,但是現在麼,還是不了,我只想和你們一起喝。”
聶玉棠不解:“這是為什麼?我們方才打過架吵過架啊。”
“哦,哈哈,哪有啥子關係嘛,打是親罵是愛啊!”
“……”聶玉棠戰鬥力徑直觸底,雲逸之無話可說。兩人一同垂頭,肩膀微微顫抖著。
☆、尚書大人的內心獨白
程鐵鋒丟了顆花生到嘴裡,咂巴咂巴吃起來:“哎,你們別這樣,兄弟我不太會說話,所以總得罪人,其實我的意思是不打不相識啊哈哈哈!有緣千里來相會嘛哈哈哈!”
聶玉棠無力地擺手:“算了算了,別說了,看花魁吧。”
畢竟,來青樓麼,看美人喝花酒才是正經事。
程鐵鋒依言回頭,頓覺這不看還好,一看,其實也不過爾爾。至少此刻在他心中,唔,花魁與聶玉堂,似乎還是聶玉堂更好看一些。邊想著,他邊偷偷瞄了一眼正伸長脖子望向高臺的尚書大人,後者顯然並沒有察覺。倒是一旁的雲逸之饒有興致的給自己又斟了杯酒,端著酒杯含笑不語,眸色落入其中,襯得酒色更深邃了一些。
花魁娘子叫紫嫣,是樓子裡選了整整一個月才選出來的,毫不誇張的說,若是帶上戰場大約可以直接滅掉一個營。其美豔程度和殺傷力絕對是成正比的。當她留意到聶玉棠和雲逸之這一桌也在朝她這個方向看時,便起身向他們福了一福,順便莞爾一笑算打招呼。就是這麼一個‘順便’的動作,再次掀起了新一輪的競價□,叫喊聲此起彼伏。“我出五千兩…”“老子出六千…”“七千…”“他奶奶的,七千五…”“九千!九千!”
程鐵鋒不屑的搖頭:“低俗!真低俗!虧的你們還是在天子腳下呢,一萬兩竟是為了和這個小妞睡一晚上,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放在俺們老家那兒,一萬兩可以讓整條村吃喝好幾年還綽綽有餘。”
“嘁。”聶玉棠輕笑,手中摺扇在掌中敲了敲,指著程鐵峰,“吶,不是他們沒見識,是你沒有見識才對。”
“我?”程鐵鋒指著自己的鼻子。
聶玉棠抬眉,可不就是你麼!
雲逸之拳頭抵著下巴輕輕笑起來:“看來聶大人於此道頗有些心得,逸之願聞其詳。”
“哎呀你是啥子意思嘛!”程鐵峰苦著臉,“說人話呀!”
聶玉棠鄙夷的睨了他一眼,真是個粗人啊…再看小白雲,卻是怎麼看怎麼順眼,講話也是溫存又可心。既然人家都不恥下問了,那他也不好藏拙,當即便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首先呢,從表面上看…”他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親自給他二人斟了一杯酒,“哎,喝呀,怎麼不喝?”
程鐵峰望著那酒,再看聶玉棠笑得燦爛又明媚的臉,吞了吞口水問:“唔…那個,你…你該不會是下毒了吧?”
無事獻殷勤……這點江湖經驗程鐵峰還是有的。想他聶玉棠是什麼人?堂堂尚書令大人!他親自動手給你斟酒,還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程鐵峰越想越覺得有古怪,不禁打了個寒顫。
雲逸
之卻不以為然,舉起面前的‘鴆酒’,似品味著絕世蜜釀,緩緩喝光,一滴不剩,而後定定望著聶玉棠對程鐵峰道:“聶大人是想告訴你,大部分人明知面前放的是穿腸毒藥,可美酒當前,還是會選擇一飲而盡,我說的對吧?聶大人…”
聶玉棠讚許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須知坊間百姓對青樓的態度可以說是極端鄙視了,彷彿走過路過必定要啐上那麼一口才能下心頭火似的,可若是哪一天突然有人發了一筆小財,隔天必然也是揣著銀子屁顛屁顛的上青樓來喝花酒。當初罵的越是兇的,十八摸唱的越是高亢。
不信?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聶玉棠指著斜對角某一桌給雲逸之和程鐵鋒看,小聲說:“喏,看到沒有,那個喝的最猛,聲音最響的傢伙,一看就是平時來不起這種地方,今兒個恨不得一次過足癮。”
“那明兒個怎麼辦?”程鐵鋒問。
聶玉棠聳了聳肩:“打回原形咯。”
程鐵峰皺眉:“他是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回答程鐵鋒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