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來。”
短短一句話,便決定了蔡家以後的生死。
徹底失去皇商的名號,比從來都未取得要可怕得多。
畢竟從來都沒當過皇商,許多商賈們依舊做得風生水起,在自己的一方城池富貴滿盈。而當過以後卻被皇族除名,那意義自然便不同了。
不是他們的茶葉出了問題,便是家主得罪了聖上,無論是哪一點,都會讓採買的雜貨商們思忖一番,以後還要不要繼續合作,真的需要重新考量。
蔡家,已經把自己的後路全部斷絕了。
程維哲跟楊中元心裡清楚,要不了多久,蔡家便會從繁盛一時歸於沉寂。他們會慢慢沒落,蔡家的人只能看著曾經擁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舊時的朋友形同陌路,而以前巴結的小人卻會落井下石。
這世間,許多事情便是這樣殘酷。
當年他們給了韓世謙一個永生難忘的打擊,如今,他們自己卻走上了這條老路。
害人終害己,這條古語,從來都很靈驗。
對於蔡家即將面對的遭遇,程維哲和楊中元卻是一丁點都不同情。相反,說他們冷酷無情也好,自私自利也罷,蔡家落到如今局面,他們只想說兩個字。
活該!
天道有序,萬物輪迴,那些總是滿懷惡意的人,卻從來都不信這條真理。
“這話我不該說,可是如果師父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程維哲感嘆一句。
楊中元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們回去了,定要把今日的場面都給他老人家講了,說不得晚上能多吃一碗飯呢。痛快死了!”
程維哲笑出聲來,正想說些什麼,卻不料外面傳來一把陌生的嗓音:“楊老闆,程老闆,可是在屋裡?”
二人對視一眼,程維哲站起身來,過去開啟了房門。
門外,一個小宮人正安靜站在那裡。
見程維哲開了門,他又問道:“不知楊老闆在否?”
楊中元聽了這話,忙從裡屋走出來,看了他一眼,卻並不認得。
“你怎麼知道我們樣貌的?”楊中元請他進屋,笑著問。
那小宮人雖然進來了,卻怎麼也不肯坐下,只是拘謹地關好房門,然後站在門邊上:“小的今日便在禮仁宮當值,自然認得兩位樣貌。此番前來,是年叔吩咐,講明日辰時便會有馬車過來車馬驛接二位入宮,有故人相見。”
他雖然年紀小,但說話卻極為流暢,正正經經把事情講完之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塊牌子,那牌子楊中元甚是熟悉,是永安宮進出的腰牌。
小宮人把腰牌恭恭敬敬遞給楊中元,這一次說話聲音倒有些熱切:“楊哥……不……楊老闆,年叔說規矩您都懂,明日也是熟人出來接,安心等便是了。”
楊中元聽到他之前錯叫自己楊哥,便曉得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不由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好的,我記下了,這是賞你的,回去小心些。”
他接過腰牌,順手塞過去幾兩銀子,那小宮人起先不肯要,還是楊中元硬塞給他的:“收著吧,宮裡處事不易,年哥既然讓你出來傳話,想必極看重你,你且好好跟著他。”
小宮人見他堅持,只好紅著臉接了,連聲道謝之後,才轉身離去。
留下程維哲跟楊中元對視一眼,程維哲佯裝無奈道:“可怎麼辦,以前不知道你靠山這麼硬,如果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煩請多多海涵。夫君啊,以後小的一定盡心伺候,千萬不要嫌棄小的!”
楊中元伸手用力扯他臉皮,這才笑著收好腰牌。
第二日辰時,他們二人出了客房,果然便見到一個熟悉身影站在門口。
陽光裡,那青年眉目如畫,彷彿最美的朝霞。
張祥榮見他們二人出來,忙笑著上前道:“楊哥,程老闆,小的出來接二位入宮。”
這次來的,卻是宮人們常用來出宮的小馬車,跟楊家自己的差不多,裡面陳設也普普通通,卻相當舒服。張祥榮要在外面忙著駕車,因此也顧不上同楊中元講話,索性這段路並不遙遠,不多時便來到宮門口。
這次他們有了腰牌,進宮便順利得多,張祥榮輕車熟路,一路帶著他們直接去了帝君自己的寢宮寶仁宮。
當年他離宮之時,特地過來這裡跟帝君沈奚靖告別,而如今再回帝京,也依舊在這裡覲見沈奚靖,倒也同這裡頗有些緣分。
雖說宮裡位居高位的總管們都知道帝君常年居住在錦梁宮,但偶爾他也會在寶仁宮處理宮中事物,像召見故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