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一身肌肉,可等人來了,只覺得扎那相當年輕,個頭挺高,看上去身體結實但身材勻稱,帶著番人特有的輪廓深邃的五官,棕色的頭髮,一雙眼睛也是淺灰色的。
扎那一進來,身邊還帶了一個隨侍,隨隨便便往邊上一坐,一點兒也不客氣,張口就用番話和身邊隨侍說了一句:“告訴他我是誰。”
隨侍轉口就用漢話對沈輕鴻說道:“這是我們左賢王,扎那。”
還帶了個翻譯……
沈輕鴻無言。
不過禮尚往來,扎那的態度尚且可以,沈輕鴻自然也就頗為禮貌的回了一句:“學生沈輕鴻。”
隨侍轉頭對扎那說道:“他說賢王千歲。”
沈輕鴻:“……”
扎那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個漢人,倒是挺有見識。”
沈輕鴻冷笑一聲:“可惜我不是牆頭草。”
隨侍看了沈輕鴻一眼,抹抹汗對扎那說道:“他說賢王謬讚不敢當。”
沈輕鴻惱了。
這人真聽得懂他說的是什麼?
扎那:“告訴他,倘若投靠了我,日後必定金銀財富,享之不盡。”
沈輕鴻一揚眉:“我生平最恨漢奸。”
隨侍:“賢王,他說他會認真考慮的。”
沈輕鴻怒了,可他想起這些人都不知道他會說漢話,他也就留著這一技伴身,倘若被發現了,估計以後連想偷聽個訊息都偷聽不到,於是只好看著那隨侍咬牙切齒。
當然很快沈輕鴻就釋懷了。
反正扎那聽不懂漢話對吧,那個隨侍又只敢挑好的給他翻譯。
沈輕鴻一指扎那,挑挑眉道:“番毛子,豎子,匹夫,番賊。”
隨侍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扎那轉眼看了看隨侍。
隨侍一邊擦汗一邊支支吾吾說:“他……他誇您英明神武,英……英俊瀟灑。”
沈輕鴻差點兒笑出聲來。
扎那也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看沈輕鴻,又看了看那隨侍,輕輕一揮手道:“你退下。”
沈輕鴻整個人一呆。
扎那說的是……漢話?
這發音標準無比,和普通漢人並無差別啊。
那隨侍也愣了,好半天,扎那一挑眉:“滾。”
隨侍靜默了一會兒,隨即整個人趴在地上,圓潤的朝外滾了。
沈輕鴻:“……”
扎那轉頭看了沈輕鴻一眼,挑挑眉毛:“番毛子,豎子,匹夫,番賊?”
沈輕鴻乾笑兩聲扭開頭去。
扎那的漢話這麼好……還帶個翻譯幹什麼!
完了……這回真得交代在這兒了。
扎那看著沈輕鴻挑挑眉:“你們漢人有句話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吧。”
沈輕鴻乾笑著點了點頭。
果然自己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扎那眯著眼睛看了沈輕鴻好一會兒,最終冷哼一聲:“路上你做的事,別以為本王不知道。”
沈輕鴻嚇了一跳。
難道扎那知道他在路上給劉茫留記號了麼?
“你以為紹布一路沒讓人綁著你走,就不會盯著你了麼?”扎那挑挑眉,“你在路上留了那麼多記號,真當紹佈一個沒發現?”
沈輕鴻轉開眼避開扎那的目光。
真是……天要亡我!
扎那看著沈輕鴻的反應,笑了笑:“知道為什麼不阻止你麼?”
沈輕鴻一愣,老老實實道:“不知道。”
大概覺得看他這樣子掙扎實在太過好玩?
扎那微微眯起眼睛:“因為這樣,就可以完全牽著劉茫的鼻子走,就算你不留記號,我們也打算留的,可既然你主動要留,又何樂不為?”
沈輕鴻這回臉色都黑了。
不僅天要亡我,還要亡劉茫。
自己的運氣,果真從京城到現在就沒好過。
扎那還在繼續往下說:“沿路除了你留下的記號之外……我還讓人布了點兒疑雲,劉茫根本來不及追的上我們。”
沈輕鴻皺眉:“你這麼確信劉茫會來追我們?”
雖然說沈輕鴻知道自己失蹤劉茫肯定會著急,但是朋友和國家孰輕孰重,只要稍稍一比對就明白了,劉茫是個十分合格的將軍,別說朋友失蹤了,現在這情況,只怕是他親孃失蹤了,也得得回邊關打退伊勒德啊。
扎那聽了沈輕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