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扎那微微愣了一那麼一下。
他被俘虜在這軍中,可不會有人告訴他什麼關於番軍的半點動向,伊勒德帶兵趕來的事,他自然半點兒也不知道。
劉茫看著扎那的神色,微微笑了笑:“我沒想到只抓住一個你,就可以輕而易舉大敗番軍。”
扎那用兵熟稔,自然知道劉茫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此舉對伊勒德來說,不值,萬分不值。
白陸再沒多久就撐不下去了,他不好好在邊關帶著,跑這地方來做什麼。
劉茫挑了挑眉,拉過邊上的椅子,翹起腳坐下,看著扎那笑眯眯道:“聽說……上個番王的老婆還沒死?”
扎那的嘴角抽了抽。
上個番王的老婆?那不是他娘麼,怎麼放劉茫嘴裡說出來就這麼難聽。
番王其實妻子挺多,番人也沒漢人那麼多麻煩,也沒什麼三綱五常的說法,血緣關係那可淡薄了去,扎那,阿冊那,伊勒德三人不是同母所出,扎那和伊勒德一母同胞,阿冊那的娘是番王的小老婆,按中原的話來說,伊勒德才是嫡長子。
老番王過世之後,他那一干老婆們還活著,且不說番人有沒有什麼後宮爭鬥,但阿冊那和扎那的母親娜仁是真潑辣,番王在世的時候她就敢拿著大刀追著番王砍,可不說現在番王不在了。
娜仁最疼自己聰明伶俐的小兒子,也就是扎那,聽說扎那被漢人的將軍抓了,還是因為大兒子所謂的計謀,這娜仁氣得差點兒沒把伊勒德的鼻子削下來。
伊勒德當上番王有不少原因,其中很大一樣就是娜仁的支援。
劉茫也想過了,娜仁說白了就是一個愛子而什麼都不懂的潑辣女人,雖說不明白為什麼伊勒德看上去比娜仁還著急,可扎那抓在自己的手心裡,自然什麼都好說。
扎那心知肚明劉茫是想抓著他,去談判。
割讓個三四郡的,還不是伊勒德一句話。
扎那自然裝作不明白劉茫的意思,裝傻充愣看著劉茫,傻乎乎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劉茫笑了。
說到裝傻充愣,還有人能贏得過他?
“伊勒德再過個三四天就能趕到了,保不準你們還能見見面。”劉茫一臉似笑非笑,“當然,是在牢裡。”
扎那的臉色微微沉了沉。
劉茫還在那兒笑。
“我倒是聽說娜仁也跟著來了,你要是聽我們的話,這場仗根本都不用打。”
扎那看著劉茫挑起眉,臉色陰沉:“然後你們不戰而勝?”
劉茫笑:“反正不可能會輸。”
扎那不語。
“戰場無情,你也知道。”劉茫也不多說了,起身,看了看扎那:“你覺得我到現在對你們都尚且優待,可怎麼說我也是個將軍,你被我們抓了,伊勒德和娜仁可得著急了吧……”
頓了頓,劉茫又笑道:“兵者,詐也。”
就算扎那不肯配合,他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番軍大敗。
番王剛剛過世不久,番人內裡邊也亂,伊勒德剛剛繼位就打了這麼個敗戰……位子鐵定得坐得不安穩。
這邊一亂,劉茫白陸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論扎那答應,還是不答應。
剩下那八郡,不過是唾手可得。
換句話說,扎那如果答應了還能痛快點兒。
少死那麼幾個人。
可扎那咬緊牙關就是不肯說出那一句話,劉茫覺得自個兒再在這兒坐下去也得不到什麼,讓幾個人看好扎那,自個兒也出去了。
沈輕鴻在外面等著,看到劉茫出來,就湊上去問:“你和扎那說什麼了?”
劉茫挑挑眉:“你不是在外面聽著呢?”
沈輕鴻乾笑一聲。
和這些會功夫的人一塊就是不好,他偶爾偷聽兩句話,還次次都被人發現。
於是沈輕鴻咳嗽一聲:“你打算和伊勒德談判啊?”
“能不打戰少死人,幹嘛不試試。”
沈輕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