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災的逃難的人十有八九打福安鎮過,酸辣豆花和麻辣豆花銷路照舊好得很,這不,小豆倌剛剛高價買了豆子,又練上攤兒了。
說是小豆倌,其實年紀也快四十了,只是按著故世已久老豆倌,大家幾十年喊他“小”叫順口了,再加上豆倌就只有一個二八年紀的獨生閨女,這“小豆倌”的名號也沒人繼承,鎮上的人也都習慣了。
不過,還真別說,這福安鎮裡看上小豆倌那漂亮丫頭的人可不少,眼看著那水靈靈的丫頭出落得水蔥兒一樣可人,大家也不嫌賣豆花沒出息,爭著搶著登他家的門檻,一個個都要當他家的上門女婿。只可惜那姑娘心氣兒高,一連來了七八個小夥子她愣沒有瞧上的。
有些面皮厚些的後生,就日日到豆花攤上守著,敢情兒那是能喝碗豆花多看上一眼也成。可那狠心的丫頭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任你是暗送秋波還是明裡傳情,就是鐵了心了離你們遠遠的,叫人是望穿了眼磨破了嘴。
不過,看今兒這樣子,怕是要想這冬雨過後的天兒一樣——轉晴了。
這不是!從東邊那桌上了客人,巧兒丫頭就一直躲在門後邊,不光身子沒動,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巧兒,你今兒是咋的啦?呆這兒幹啥?沒看爹這兒忙著嗎?”
丫頭絞了絞手裡的巾布,咬著嘴唇問:“爹,你知道東邊那桌客,是啥人不?”
小豆倌狐疑地張望了一下,心裡明白是咋回事,卻只能苦笑著搖搖頭,“丫頭,那可是貴人啊,咱這種人可是招惹不起啊!”
姑娘俏生生的眼睛忽然黯淡了,原本精靈靈的模樣也變得像叫霜打了的苦菜花,讓人看了心尖上忍不住疼一下。
“咋?看上那褐衣客啦?”
“說啥吶?!”巧兒怨憤地瞪了瞪爹,卻又嬌羞地低下頭,小小聲地說,“是那穿寶藍色色衣服的……”
小豆倌小心地向那邊望望,不禁連皺眉帶搖頭。
他特意問閨女一句,就是想弄明白丫頭到底喜歡啥樣的,這一問可不得了,感情兒自己這丫頭竟然喜歡文弱書生……
“我說閨女啊,你看那穿寶藍色長衫的客,一臉的白淨面皮,俊得跟個大姑娘似的,明擺著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啪!”東面那桌突然發出了一聲斷裂的脆響,嚇得躲在門後的爺兒倆噤了聲。
“咳咳咳……吃飯吃飯。”
穿褐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另拿了一雙乾淨筷子,把兩個饅頭放進寶藍色衣服男子的碟子裡,想了想,連酒罈子也一起推給他。
身穿寶藍色錦衣的年輕男子抬起頭,只見俊俏的臉頰上染了一層薄紅,兩腮氣鼓鼓的,瞪著一雙瑪瑙似的大眼睛盯了眼前忍笑忍到內傷的兩人半晌,氣哼哼道:“齊大哥,封四哥,你們好!很好!”
說著抓起碟子裡的倆饅頭,跟和它們有仇似的惡狠狠啃起來。
看著自家弟弟孩子氣的舉動,齊天毅終是崩不住,“噗”一聲笑出來,方才喝進嘴裡的酒也化作“漫天花雨”撒下來。
封飛封四爺撩起長凳向左一移,滴酒不染袍襟,搖著只剩下三根毛的雞毛扇子不捨地咂麼咂麼嘴,“唉,可惜可惜,這酒可是三文錢一兩啊~~~”
聞人宣吃了滿口的饅頭,聽了封四的話險些噎個半死,痛苦地咳了幾聲險些把嘴裡的饅頭吐出去,可一想封四剛才的話,竟是不敢吐了,只好梗著脖子硬往下嚥。
“哎呀十七,你可慢著點兒,”齊天毅摩挲著絡腮鬍子,笑得和藹可親又和善,“這饅頭也要兩文錢一個吶~~~”
“你……”
“齊老大,你剛說的是我的詞兒~~~”封飛雞毛扇子搖得四平八穩。
“噗!……”可憐的聞人宣終是支援不住,把這兩文錢貢獻給了土地公公。
封飛依舊搖頭淺笑,抬頭看了看天色,笑意卻未達眼底。
齊天毅和他對了下眼色,臉上雖是笑著,眼裡卻盡是憂色。
此處三人,褐衣絡腮鬍子的,是都察院神捕頭頭“一字斷雲槍”齊天毅;深藍布衣搖著雞毛扇子的,便是四捕頭“雞毛神算”封飛封四爺;吃口饅頭都能嗆到半死的俊秀青年,則是“小”字輩的十七神捕“地靈星”聞人宣。
“說正經的,”聞人宣喝下一口淡酒,好容易緩過這口氣兒,“十八去了快一個時辰,怎麼還沒回來?”
封飛雙眼微眯,望著街口方向,“來了。”
“在哪兒?”聞人宣四下裡張望了一會,才見一身火炭紅的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