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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小廂房裡佈置華貴,房裡光線昏暗,日暮西山,幾縷薄薄金輝透窗而入。

刀刻似的俊臉倏地鐵青。

夢由心生。

想他堂堂秦王,居然有一天做著春夢聊以自慰!

看著高高撐起的胯間,刀削斧鑿一般的臉由青轉黑,忽然低吼一聲——“混賬!”

惱羞成怒,咬牙切齒。

蕭縱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轉眼四顧,已是黃昏。夕陽斜落,彤雲暮色透過一扇扇半開的殿門漏進內殿,金紅的餘暉在偌大的重陽殿裡鍍上一層暖色,檀香嫋嫋,輕帳隨風,內侍立在階下屏息靜候,一派寧靜祥和的景象。

他睡著了?方才只是個夢?

蕭縱微微喘了口氣,定神看了看四周,御案邊上奏摺堆疊,手邊,硃筆批了一半的摺子已然皺巴巴。

果然是睡著了。果然只是個夢。噩夢,不提也罷。

抬手揉了揉額,蕭縱執筆繼續批閱奏摺。可蘸了硃砂沒寫幾個字,卻又擱下了筆。

心不定,神不寧。

噩夢……再次抬手扶額,蕭縱忍不住苦笑。秦王啊秦王,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究竟要什麼?你究竟……要對朕做什麼?

清風吹起連綿薄紗,一殿安靜。

不得解。

蕭縱緩緩起身踱下御座,穿過深長的大殿走至殿門口,內侍剛要上前開門,他一抬手,自己拉開了面前那道半開的雕龍木門。

漢白玉石階在腳下延伸,穿過一道道殿臺高牆,直達極目。鎏金殿宇層層疊疊,飛簷挑空,九重宮闕高聳入雲,巍巍帝宮襯著金紅的暮色餘暉,宏偉,輝煌。

這是他的江山天下。

溫庭已除,任不悔初掌兵權,雷厲風行,威懾各地州郡,料想不必等多久,十萬兵馬定將俯在他腳下。李繼俯首示弱,已將手中虎符上繳,他所能呼叫的再不是區區五萬禁軍。權臣去勢,皇權在握,百官跪在他面前戰戰兢兢,比之大半年前初登帝位一團混亂的場面,形勢於他不知有利了多少。

藩王在野,只剩藩王在野了。

……

尚有藩王在野,虎視眈眈!

秦王,朕不信你不覬覦帝服冕旒,不信你沒有狼子野心!你究竟如何來奪這萬里河山!

在重陽殿寬闊的廊間站了許久,蕭縱腦中一團混亂,揉了揉額,他側身對內侍道:“擺駕清泉宮。”

清泉宮是大周皇帝御用沐浴之地,裡面亭臺軒榭,殿宇十幾間,每一間裡皆砌築浴池,十幾個池子水溫不同,溫燙涼,引的乃是地脈山泉。

蕭縱天生體寒,如今夏末初秋,秋老虎很是張狂,但他還是挑了個溫熱水池泡浴。

內侍放下重重帷幔在外伺候,蕭縱入了池,抄水抹了把臉,剛扶著池沿坐下,水沒過胸前,一陣激盪,盪出一片酥麻火辣。

蕭縱面色僵了僵,白了一陣,極不情願低頭看自己胸前。

已經過了多日,那裡依然青青紫紫,不堪入眼。秦王犯上作惡留下的證據時刻提醒著他曾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

那日回宮,他當即沐浴,扯了衣袍才看清自己身上有多狼藉,齒印紅痕交錯,一些地方脹熱發疼暗布血絲,右邊乳首……更是被咬破腫得發紫。抹了藥,幾日不見好,衣料一蹭,更教他難堪。

蕭縱吸了口氣,拿起浴池邊放置的膏藥,手指蘸了蘸,僵著臉往傷處抹。入浴前抹一遍,出浴時換另外一味藥膏再抹一遍。這種事情不好假手他人,他自己做時儘量心無旁騖,卻總無法避免想起那日情形。

那男人如此強悍,他整個人抵不上他一條受了傷的手臂。被迫著唇齒交纏,被迫嚥下他送入喉的津液,吞噬他一樣的吮吸,他想合一合牙關都做不到。

這樣的無力,任由索取。

指尖下意識用力,刺痛讓蕭縱回了神,他看著胸前顯然又紅腫了些的紅蕊,秦王含著它肆意吮吸,噬咬輕磨,飢渴吞吐的情景湧了上來。

“混賬!”咬牙一聲低喝。

“皇上?”內侍在紗帳外小心翼翼探問。

半晌,蕭縱聲音平緩,“沒事。”

從清泉宮出來,蕭縱已恢復一如往常的溫淡,可隨在他身後的內侍卻分明感覺一股凌厲之氣,悄悄拭了拭額,“皇上,今兒晚膳在哪裡用?”

蕭縱看看天色,日暮西沉,想了想,道:“去昭陽宮,朕今晚與幾位皇侄一同用膳。去把泰王也叫上。”

便有侍從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