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是好事,可也不能拼了命往死裡練,練壞了身子划不來。”
蕭橫繼續瞅著他:“不拼命怎麼成。但凡要在一件事上有所成就,哪能不下功夫。”
蕭縱低頭看著侄兒平靜的臉,幽幽道:“你還小,很多事情不用這樣急。你這個年紀該多玩著些鬧著些,上樹掏個鳥窩逗逗池子裡的魚什麼的,就跟禮兒跟浚兒一樣……叔發現你似乎不合他們的群,這樣不好,你們是兄弟。”
蕭橫眼光瞥了瞥,一臉老成平靜,嘴角很不屑地一撇,“我才不要像那兩個傻帽。”抬頭迎上蕭縱的眼,“你放心吧,我會跟他們處得相安無事。我父王的確是被蕭禮蕭浚他們的父親合謀害死,可叔父們也沒撈得好下場,父輩的恩仇就止於父輩,在半年前就都結束了。”
蕭縱瞪眼盯著皇侄,八歲的孩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真……睿智又……可怕。
蕭橫見他叔好像很震驚,不解道:“你為什麼這麼驚訝?我們四個堂兄弟,父輩自相殘殺而亡,可以說互相揹負著父仇,叔你把我們安排在一起生活,不就是想化解彼此仇恨麼?我都說了會跟他們幾個好好處,你為什麼不高興?”
蕭縱愣了許久,憋出一句:“我……高興。”心中道,這孩子怎麼這樣早熟又老成。
暗自感慨了片刻,蕭縱想起一件事,問:“既然要好好相處,那你告訴叔,那天為什麼把禮兒浚兒往死裡揍?”
蕭橫直直地看著他,不避不閃,蕭縱鬱悶,他一直不大瞭解這個話不多的侄兒,但有一點是清楚的,蕭橫不想說的事,那嘴是閉得比蚌殼還緊。無奈地搖頭,“還沒吃飯吧?走吧,先沐浴,今兒跟我一道吃。”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是平淡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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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一國之君的膳食是個什麼排場?
其實遠沒有外人臆想得那樣奢侈,至少蕭縱這個皇帝一點不鋪張。
梨花木桌上,飯菜已經擺好,三個冷盤,雞腦豆腐,珍珠皮凍,椒葉鳳爪,三道熱菜,芝麻魚排,嫩椒溜蛋白,鹽酥鴨,再有一碟子杏酥做小點。蕭縱坐在桌邊等著正沐浴更衣的皇侄一起吃飯。
蕭橫梳洗後一身清爽現身,銀灰綢袍,散著頭髮,跟平常錦袍塑得嚴嚴正正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小屁孩充老大人的模樣不太同,蕭縱暗自點頭,總算有那麼點孩子樣了。
蕭橫挨著蕭縱坐下,不知道是否泡浴泡久了,神色鬆散得有些呆。蕭縱看在眼裡,只覺得他此刻特別乖順,笑著夾了一塊鴨腿肉到他碗裡,又挖了幾勺子雞腦豆腐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中,“多吃點,你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可不能耽誤了,今兒練武也耗了不少精神氣罷。”
蕭橫“嗯”了一聲,低頭吃飯,蕭縱更覺得他乖順了。之前他一直對總板著臉悶不吭氣,就跟世人都欠著他一樣的大侄子很感到憂心,孩子大了記事,他擔心蕭橫是不是糾結著父仇?
現在他放心了,侄兒除了心智跟年齡不搭調一點,面相陰暗一點,其實是個好孩子。蕭縱欣慰,微笑著又給夾了塊魚排。
蕭橫自飯碗上抬頭,看著他叔笑容滿面,半晌,突然道:“叔,你為什麼不立後納妃?你今年二十四了吧。”
蕭縱愣了愣,第一個反應便是,作為一個小娃,蕭橫這孩子怎麼老問他一些與眾不同的問題?想都沒想,敷衍道:“這事複雜,三言兩語地說不清楚,你也還小,不會懂。吃飯罷。”
“是因為韓太傅麼?”
侄兒的一句話無異於一記悶棍,敲得蕭縱驚且暈,他道:“你……說什麼?別聽人胡說,叔立不立妃跟韓溯不相干。”暗自咬牙,他那幫不肖臣子真能耐,風言風語弄得如此洶湧,傳到內宮小孩子的耳朵裡。
他正想著乾脆殺雞儆猴,儆一儆效尤,蕭橫點著頭悠悠然道:“我當然不會相信謠言。”蕭縱剛鬆了半口氣,卻又聽侄兒道:“叔,你是太寂寞了,想有個說話的人,所以才親近韓太傅罷。”
蕭縱於是更驚訝了,看著皇侄的臉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直道,這孩子才八歲哪,為什麼這樣早熟老成?便不由自主想起兄長睿王蕭競,那個長了他四歲的二哥,很年少就彰顯出驚人的謀略。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麼?蕭縱暗忖,這下,蕭橫不僅是形貌越長越像他父親,心性跟著也快如出一轍了。
收回神思,卻發現不知道為什麼掌心裡發潮,舉筷子去夾珍珠皮凍裡的糯米丸子,半天沒夾起一顆,倒是蕭橫見了,動作利索嫻熟地連著夾了三顆到他碗裡,還朝他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