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起來真難受。
夏安被壓的更難受,一邊臉是危險的隨時有可能化身為野獸的王爺,一邊是冰冷的地面,他夾在中間當床,真的是提心吊膽的難受啊。夏安艱難的張嘴:“王爺要睡了?”
“嗯。”輕的不能再輕的回答。夏安的耳朵正對著王爺的嘴,所以還是清楚的聽到了。王爺喝了不少的酒吧,湊近了聞可難聞死了。
夏安正呆呆的想著,就聽王爺突然發牢騷:“你可臭死了,幾天沒洗澡了?”
“奴才挺忙的,還沒得空。”夏安聽著王爺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而悠長,不知怎地就漸漸放鬆下來,膽子也跟著放大了,開始試探著提請求。
“王爺,能不能不要把工程催的那麼緊,給大夥留點時間休息。最好,以後奴才的院子,對了,奴才現在在梧桐院,能不能給思恩院和梧桐院每月都發白米白麵吃,玉米麵吃不飽,而且奴才也不喜歡吃菜葉。還有,您可不可以再給兩院發點下人服,不用新的,其他院子不穿的別丟掉,賙濟我們兩個院子,好麼?”
“好麼?”夏安再一次大著膽子問。回答他的是容離越來越均勻的呼吸聲。
夏安嘆口氣,擔心起韓管事來。自己這麼晚了也不回去,不知道韓管事會多著急,會不會以為自己逃走了?他獨自一人回到王府,會不會受到懲罰?
跟著這樣的主子,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王府啊?他可不想天天睡在地上被人當床使。
清晨,林間鳥兒嘰嘰喳喳的叫了很長時間,容離才煩躁的一拍床,準備發火,結果聽到一聲慘叫,生生把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壓回了肚子裡。
“你沒事吧?”容離站起來,也把一臉痛苦色的夏安拉了起來。夏安也壓了一晚上,胳膊腿兒早麻了,如何站的穩,這麼一拉,便要倒,容離挺了挺胸膛把人接到自己的懷裡。
夏安掙扎,卻是螞蟻撼樹力量微小。“奴才就是腿麻了,沒事。”
過了會,確定夏安能站穩了,容離才放開手:“本王是問你剛才慘叫什麼?”
廢話,你睡得好好的,忽然捱了一掌,能不慘叫出聲麼?夏安低下頭,很恭敬的樣子,將下撇的嘴角藏好,嘴上給自己的主子找藉口開脫:“是奴才自己做惡夢了。”
容離聽了他自以為聰明的回答,嘴角抽了抽。其實容離是想問剛才那一掌傷到他哪裡了,又覺得自己身份尊貴問出來這樣的話未免怪異,便沒直接問。
沒等來王爺的反應,夏安忐忑的抬頭檢視情況,卻逗笑了正注視著他的王爺。
“哈哈,你的臉,還真是過去如今差別大。”
夏安先是愣住,王爺的笑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這樣開懷的笑容,竟淡化了他心中高度的戒備心。然後反應過來,手一摸,從左臉上掉下不少泥土來,方明白王爺是在笑話他。
那袖子將整張臉都自己擦了擦,卻聽王爺說道:“不必擦了,越擦越花,前面應該有河,你去洗洗。”
走了不遠,果然有條清粼粼的小河。夏安歡快的撲上去,捧起一掬清水,潑到臉上。容離看著水灑在夏安的臉上,濺出許多大大小小的珍珠,和漸漸出露出來白皙柔嫩的面板,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
容離憶起當日在假山亭中,心情煩躁之時,看見有一個黑醜的奴才坐在河邊,懷裡竟然抱著根扁擔,樣子十分愚蠢,卻逗得他心情開朗起來。以至於依他一貫連坐通殺的作風,在下令的時候破例說了只殺那個犯了禁令的女人。
後來荒井邊那次相見,藉著月光的朦朧,看清了夏安的五官,很是精緻,暗覺可惜。但是饒是如此黑醜,十五弟卻還是動了心思。容離不禁惱怒,當時氣血衝頂,他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何生氣,只是堅持一點,絕對不能讓這傻奴才被十五弟帶走。被糟蹋了都是最好的結果,事後十五弟看清他的真面目肯定會惱羞成怒殺了他的。
不曾想,原來這個傻奴才竟是打了掩護的。長的,嗯,倒是不錯。
夏安見王爺久久站立沒有動作,捧了一掬清水,討好的捧到王爺跟前,問道:“王爺渴麼?”
往下看,容離咬住要彎起的唇,都漏光了,還捧著,果然是傻些。容離道:“讓本王喝洗臉水?”
“不是的,這河水平日一定還有好多人洗菜或者洗腳,動物肯定也經常來洗澡什麼的,下游的人還不是要喝河水。”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喝別人的洗腳水?”
夏安慌亂道:“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該喝喝,不乾不淨不得病。”這是到了思恩院的切身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