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趙大人才是風流倜儻,一派優雅。”
趙燕君見錦離略皺眉頭,便識趣的改稱蘇子汐為“蘇相公”。
“錦離你也真是的,就這麼匆匆忙忙地走了,皇上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可擔心著呢。”
錦離揚眉道,
“怎麼,難道皇上還真生我氣?”
趙燕君笑道,
“是是是,錦離你生得一副好模樣,就是討人喜歡。”
說著,趙燕君看向蘇子汐,笑嘻嘻道,
“你可沒見著,當年姚錦離白衣玉冠,光華無雙,美得叫人都不敢直視,貴族之中,誰不為他讚歎,哎,只可惜,”
趙燕君嘆了口氣,錦離挑眉道,
“可惜什麼?”
趙燕君佯作惋惜道,
“只可惜年華老去,再也不復少年時。”
錦離皺起眉頭,輕哼一聲,不悅道,
“趙燕君,你再胡說看我不把你扔出去。”
趙燕君見狀,忙嬉皮笑臉地賠罪道,
“一路趕來,我可餓得慌,千萬別把我趕出去啊。”
夜裡,趙燕君難得來一次,自然跟錦離有私話要談,蘇子汐吃過飯就知趣地回去了。
他剛準備睡下,就聽到外頭傳來風月的聲音,
“侯爺請你去他書房。”
蘇子汐正覺得奇怪,只聽到風月又催促了一聲,他這才起身穿衣出門。
風月看了他一眼,說道,
“外頭天涼,多穿件衣服。”
難得風月竟關心起他來了,蘇子汐自然是賞這個臉的。
蘇子汐跟著風月往錦離的院子走去,剛靠近書房,忽然,風月一把捂住蘇子汐的嘴,攬著他縱身一躍,安穩地躲在門外的柱子後頭。
蘇子汐曉得他是掙扎不過風月的,正覺得奇怪,就聽到裡頭傳來錦離和趙燕君的聲音。
趙燕難得一副嚴肅的神情,語氣也是認真。
“錦離,你不會真迷上那個蘇子汐了吧?”
錦離皺起眉頭,似是不解道,
“胡說什麼,我是挺喜歡他而已。”
趙燕君聞言,鬆了一口氣,笑道,
“我就曉得,錦離你向來沒有情愛之心,會真愛上什麼人,才叫奇怪。”
錦離神情茫然,似乎並不懂趙燕君說什麼,他只是理所當然道,
“蘇子汐長得好看,喜歡又有什麼不可?”
趙燕均大笑道,
“就跟那個白狐一樣,是吧?錦離啊,你真是永遠都沒法愛人啊。”
錦離皺起眉頭,茫然道,
“你想說什麼?”
趙燕君道,
“你可曉得,對人,和對東西的喜歡是不一樣。”
見錦離仍不明所以,趙燕君笑道,
“罷了罷了,這樣也挺好的,管他什麼情啊愛啊的,以你的身份,只要是看得上眼的,栓在身邊就是了。”
錦離想起蘇子汐,不由一笑,答道,
“本來不就是這樣。”
趙燕君冷冷一笑,嘲諷道,
“不過是個男妓,能得到你這麼對他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原先的話,聽在蘇子汐耳中,只覺得心裡涼涼的,直到這一句,才真正地刺進他心裡。
他很想聽聽姚錦離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像白天那樣,皺起眉頭,對著趙燕君說“你再胡說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惜,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錦離不過是笑了一聲,再也沒有其他反應了。
蘇子汐看了一眼風月,他冷冷的目光中有幾分譏諷之色,現在他曉得,風月為何要帶他來這裡,那難得的一點兒關心也不過是有些內疚罷了。
蘇子汐掙扎了幾下,風月鬆開手,便讓他離開。
他曉得姚錦離有萬般面孔,但從沒在他臉上看到對自己的鄙視之色。
姚錦離時而喜怒無常,心狠手辣,時而寂寞無力,茫然不知曉,甚至,他會像少年般明媚清澈。
但是,真正深入蘇子汐的,是他那份溫柔,溫柔的像是能捏出水來。
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何不都是一派柔情。
蘇子汐自嘲地笑著,笑自己的愚蠢。
他怎麼可以忘記,姚錦離抱著白狐時,又何嘗不是如水一般的溫柔。
記得當初,他問姚錦離,如果他把白狐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