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喜。他想起初入大殿時‘萬尋’的失態,頓時,臉上的神情意味深長。
“哈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壯士能襄助小王成就大業,珠寶美玉不在話下!”樓蘭王爺大方地允諾。
白振羽點了點頭,轉頭道:“萬尋只想得到此寶石的雙生之石,別無他求。”
樓蘭王爺樂呵呵地允諾,朧月在一邊皺緊眉頭,大概心裡在咒罵‘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吧。
與王爺和聖女密談之後,已是月明星稀。
白振羽問清了住處就打發走衛士,卻並沒有直接返回住處,幾個起落便到了綠洲的邊緣。
他跳上一棵生得繁茂的胡楊,迎著月光,倚著樹幹坐了下來,他微微側臉,笑道:“朧月姑娘,也來賞月?”
一陣樹葉輕響,身旁的樹幹上出現了一個白衣的美麗女子,在月光下她美得更加剔透,更加透明。她站在樹幹上,卻如一片葉子,一隻雀鳥,彷彿沒有任何重量。
白振羽心下一凜,這般輕功便是他也難比。“沒想到這聖女竟還是高手!”
朧月輕輕地嘆息,柔聲道:“公子不是凡人,何必摻進這一灘渾水?”
她的聲音有一種魔力,她的嘆息彷彿嘆在他的心上,她的話語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還是一種難言的享受,勝過任何絲竹管絃。
白振羽朗聲笑道:“姑娘錯了,在下就算是有些智計,身手,但歸根結底,亦不過是個普通人。”
朧月皺了皺眉,她搞不明白,這個男人就像一個謎。她看不清他到底想要什麼,明明眼睛明澈純善,卻可以舉手取人性命;明明對錢帛無動於衷、棄如敝履,但可以為一塊寶石拼命;明明將世事看得透徹明白,卻心甘情願地把自己捲進不相干的麻煩裡。
一陣風聲,他的身邊已經空了。
白振羽後腦靠著樹幹,低低地呢喃:“離開了嗎?”
志大才疏、野心勃勃的王爺,武功高強、心機深沉的聖女,天真無邪、不辨善惡的公主,還有……象徵王權的雙生寶石!
白振羽覺得頭暈腦脹,但他的心卻活了過來,他從沒有這樣的感覺,覺得和他的哥哥距離如此之近,彷彿穿過這團迷霧,就能真實地觸碰到他的身體!
今夜,突然,想喝酒……
前奏
樓蘭和小樓蘭之間雖然淵源頗深,但距離著實遠了一些,即使沒有風沙也要走十幾天的時間。
白振羽跟著朧月聖女的車隊,總算沒再遭遇迷路的烏龍,安安穩穩地踏上前往樓蘭的征途。坐在簡易的駱駝車上,心滿意足地啃著紫玲小公主送的瓜果。即使那天嚇到了小公主,但一聽說他要離開,又會表現出明顯的捨不得,真真是小孩子脾氣。
那種野心勃勃的父親竟生出如此天真親切的女兒,這個世界真是奇妙。
但當白振羽真正看見樓蘭城的時候,他才對小樓蘭王爺的野心有所理解。與樓蘭相比,小樓蘭當真算得上是窮鄉僻壤了,也無怪他那麼渴望成為樓蘭的王。
城牆外掩映著如森林一般綠意盎然的高大樹木,城樓前方是一片寬廣的如碧玉的湖泊,若不是遠處綿延的雪山,定會讓人將它錯認為海洋。進了城門,裡面竟是用青石鋪地,每個民居都是極為精巧的彎簷木質平房亦或是塔樓,遠處王宮和佛塔相對而立,一堆建築群華麗恢弘,另一堆則莊嚴高雅,交相輝映。街道上熱鬧非凡,婦女、小孩、老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活的微笑,吆喝聲、笑鬧聲連成一片,充滿了人氣。
朧月輕輕地掀起一角車簾向外面看著,白振羽坐在她對面,感嘆道:“樓蘭真是個好地方,簡直是戈壁沙漠裡的一顆明珠。”
“沒錯。”朧月回答的毫不猶豫,她的眼睛裡彷彿閃著耀眼的光芒,看著外面的民眾,笑道:“這兒是最美的。”
這是白振羽第一次看見朧月的笑容,直到很多年後,他仍然會經常想起這個笑容,然後就會想起這個紮根於沙漠中的令人心疼的美麗女子。
駱駝車在王宮前面停了下來,朧月下了車,白振羽已經換了一身行頭,他如今的身份是聖女殿下的護衛,白衣金戈的衛士服硬生生卻讓他穿出了王子的味道。
在戈壁中迷失,被聖女所救,為報救命之恩,自願鞍前馬後,這個充滿了浪漫色彩的故事,因朧月美麗的面容和迷人的風華而充滿了可信度。
朧月仰頭挺胸,十分有氣勢地行走在如太陽一般耀眼亮堂的王宮內殿裡,卻比太陽還要耀眼。白振羽勾了勾嘴角,輕聲道:“你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