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出了一件驚天大案,有人舉報此事與貴教相關……”
“來得好!本座正要找他們算賬!”白無痕一甩長袖,冷聲打斷封由的話,他的音量並不高,卻比驚天的吼叫更令人膽寒。
幾人皆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白無痕冷笑兩聲:“我且問你們,要去的地方可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封由雖有疑惑,但還是開口道:“少林武當各派掌門,江湖各道魁首,不論正邪,皆在在邀之列!”
“哦?”白無痕嘴角的弧度拉大,又道,“我再問你,正道五大家家主可在?”
封由道:“自然在!”
“好!好!!好!!!”白無痕連聲叫道,“我與你們一道,我倒看看鹿死誰手?”
千秋亦道:“說不得要讓他們瞧瞧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朗聲長笑,哪裡像去赴一場危機重重的約會,卻似去野外郊遊一般輕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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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當正午,雖然秋高氣爽,但仍讓人覺得些許燥熱。
許是未想到事情如此順利,白無痕和千秋到達之時,那些赫赫有名的裁斷人尚未來全,便是那所謂的告密之人亦未現身,才造就如今這番奇景。
兩個嫌犯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興致勃勃地擺著棋盤,時不時飲口清茶,再拾了點心品嚐,好不悠閒;而兩人的周邊則站滿了江湖各派的頂尖人物,分明是看守,但卻彷彿一群護衛一般,眾星捧月,不同於那兩人的悠閒,他們都變得急躁、厭煩起來。
大堂裡十分寬闊,但卻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是以,當少林、武當、各派魁首、五大家主到來之際,就像是往火堆裡潑上了油,往燃燒的油裡滴進了水,霎時掀起了驚天的波浪,這個寬闊的廳堂,也彷彿變得狹小起來。
見眾人皆已到齊,雲峰和明遙正要開口,卻被一聲怒喝打斷了步調。
“雲峰!明遙!交出解藥來!”
白無痕的身體陡然移開了一丈,正站在剛進門的眾人面前,他雖帶著面具,但所有人都能看清他眼中驚天的怒火。
“什麼解藥?你不要含血噴人!”雲峰瞪著眼大聲反駁。
“你們魔教野心勃勃,向我們武林五大家族發下追魂帖,妄圖挑起武林爭端,如今又有什麼陰謀!”
雲峰話音未落,明遙便搶著開口,他從懷裡拿出如鮮血一般紅豔的追魂帖,狠狠地扔在地上,又向眾人拱手:“並非我們五家貪生怕死,但我們的地位太過敏感,焉知不是重蹈百年前那場武林浩劫!”
眾人聽得心驚膽戰,紛紛以譴責的眼光看向白無痕。
白無痕沒有立刻反駁,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轉身對千秋說道:“對明家主的話,你可服氣。”
“服氣!服氣!”千秋搖頭深嘆,眾人一驚,他又說道:“明家主這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實在是高明,若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這種厚臉皮的。”
“你們!你們這群惡賊!”明遙氣得滿臉通紅,忽然抱頭痛哭,“風、陸兩家的家主已經遭了毒手……”
風揚和陸波在武林上聲名極好,人緣也不差,聽了這話,多人越眾而出,急聲問道:“兩位家主現在怎麼樣了?”
明遙全身顫抖,揮了揮手,兩個小廝抬著兩個擔架走進堂來,眾人定睛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擔架上躺著的正是風揚和陸波二人,但此時卻都是半死不活,全身是傷,血肉模糊,明遙哽咽道:“試問,除了魔教,又有誰能將他們傷成這個樣子!”
此時,就連原本神色平靜的幾位出家之人都面露怒色。
但眾人還未發難,就見白無痕怒髮衝冠,他看著明遙,恨道:“為了陷害我聖教,你……你們竟下了這樣的毒手!”
雲峰跳腳大叫:“強詞奪理!五大家族,同氣連枝。我們怎麼會對他們下手!”
明遙冷聲道:“在下雖不才,卻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就憑我和雲兄的功夫,恐怕傷不到他們二位一絲汗毛!”
如此一說,眾人憤恨的眼光又移向白無痕二人。
千秋溫柔一笑,道:“明家主,你說錯了。像風陸兩家主這樣的英雄人物,便是舉教追殺,我們聖教也佔不到便宜!英雄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有明家主這樣的小人在側,風陸家主卻也難免陰溝裡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