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衣裳過溱河。要是你不思念我,難道就沒人愛我?你真是個傻小子!要是你還思念我,提起衣裳過浦河。要是你不思念我,難道就沒人愛我?你真是個傻小子!】
褰裳涉溱
行至近前,眾人皆能認清女子的面容,身形窈窕,顧盼生姿,眉宇之間顯著英氣,上挑的鳳眼流轉出幾分調笑和魅惑,就像是水裡的妖精。
幾個風流的少年已經看得呆了。
陸明珠是個豪爽的女人,見到這樣英氣勃勃的明豔女子,不由滋生出些許好感,讚道:“子惠思我,褰裳涉溱。要是你還思念我,提起衣裳過溱河。嘿嘿,這可比那些九曲八彎,扭扭捏捏的示愛有趣多了,也不知哪個幸運的小子得了美人的垂青?”
明蘭咬著牙,反駁道:“行止放蕩,淨是些淫詞濫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人。”
陸明珠皺皺眉,偏頭便看見白振羽呆呆地盯著紅衣女子不放,唇角拉開了然的弧度,她轉了轉眼珠,唯恐天下不亂地笑道:“這美人兒可在邀請你們呢,若不把握住機會,可就遲了!”
聽了這話,幾個少年都有些意動,卻聽白振羽冷冷地問道:“你們哪個想上船去?”
眾人轉頭,就看白振羽面色發黑,眼睛盯著那幾個擺出姿勢的少年,神情冷得都快結冰了。
白振羽往日雖不苟言笑,卻也少有生氣的時候,這還是眾人第一次看見他如此鮮明的情感波動。
明蘭恨恨地跺跺腳,惱道:“振羽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陸明珠閒閒地一笑:“這還用問?吃醋了唄!嘖嘖,沒想到白少俠喜歡這種女人呀!”
明蘭狠狠地瞪了陸明珠一眼,隨即眼巴巴地看向白振羽,“振羽哥哥,陸明珠全是在胡說的,對不對?”
白振羽早在陸明珠說完那話時便燥得面紅耳赤,此時連忙道:“當然,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明蘭得意地向陸明珠揚了揚下巴。
陸明珠疑惑地眨眨眼,問道:“你當真不喜歡這女子?”
白振羽手足無措,吶吶地道:“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是那種喜歡,……總之,你們都不許那樣看他!”
白振羽顛三倒四的話,讓眾人的神色中都多了幾分曖昧和心照不宣。白振羽見越描越黑,無奈地閉口不語,又見那畫舫馬上就要離遠了,咬了咬牙,索性不再解釋,急急地交代一聲:“我……我先走了,下次再和諸位小聚。”
話音剛落,身影疾閃,湖面上隱現幾縷波紋,眾人只見白振羽幾個起落便上了畫舫,與那女子說了幾句,進了船艙,便再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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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外面的華美精緻,畫舫裡乾淨樸素,簡單幹練,不似女子的柔軟溫馨,倒有幾分冷厲料峭的沉練。
白振羽環視一週,除了外面的艄公,整個船竟只有紅衣女子一人,他輕鬆一口氣,心裡無名狀地覺得安心不少。
紅衣女子拉了拉衣領,吐出一口氣,隨意的倚在床上,輕抬素手,熟稔地道:“過來坐。”
白振羽變了變臉色,垂頭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了,嘟囔道:“你……你……怎麼這樣打扮。”說完,頭撇在一邊,不敢看她。
女子一臉興味地眨眨眼,搔頭弄姿,嬌媚道:“我美不美?”
白振羽顫了顫,飛快地抬頭瞄了一眼,有些有氣無力:“美。”
“你不喜歡?”嬌媚的聲音裡帶了些委屈。
白振羽更沮喪了,咬著牙道:“喜歡。”聲音裡的委屈竟比那女子還多一些。
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到最後,哈哈大笑,竟變成了男人的聲音。
“玩夠了嗎?……大哥。”白振羽憤憤道。
身著女裝的白無痕直起身,扭了扭脖子,嘆道,“這女裝穿起來就是就是不舒服,鬆鬆垮垮,半天就腰痠背疼。”他心裡暗自埋怨千秋,若說傳遞訊息或是私下會面,總有上百上千種方法,偏要打著大義的名號,強逼著他男扮女裝。
白無痕站起身來,坐到白振羽的對面,展顏一笑:“近日可好?”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顫動的睫毛上閃著光,就像是最璀璨的流蘇,不是故作姿態,這樣的笑容溫暖而美麗,柔和了他的稜角,如書如畫,燦爛與溫和這兩種矛盾的特質竟同時出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白振羽深受震動地瞪大眼,覺得方才的敷衍之詞,確實是實至名歸。雖然不應該這樣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