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地答道:“你也不看看你的年紀……”直引得花使暴跳如雷。
白無痕和千秋並肩坐在教眾搬來的白紗轎子上,篤定地道:“你會喜歡聖教的。”
千秋看著轎外,遠遠地觀賞風、花二使的打鬧,低低地感嘆道:“看來日後會很熱鬧。”
白無痕低低地笑出聲,也向外看去:“是啊!……他們都是些極為可愛的人。”
幾人火急火燎地趕回魔教總壇,升山時間已過。
風花二使急得團團轉,白無痕朝天翻了個白眼,涼涼地指向遠處高臺上那艱辛地保持著儀態,一步一頓地爬著聖山石階的身影。那人身著掌門金羽紅袍,頭頂玉珠金冠,頭垂紫金流蘇,面上掛著半面白玉琥珀紋路的精緻面具,端得是儀態萬千。
白無痕嘖嘖感嘆:“掌門禮服就是漂亮,若我穿上,也就是雪使如今這般模樣吧!”
“雪使!?”兩人驚疑地大叫。
千秋則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雪使?”
白無痕嘿嘿一笑,嬉皮笑臉地湊近道:“要知道我那派頭和禮儀都是雪使教導的,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教主不在,最好就是讓雪使替補上去啊!”說完還皺了皺眉頭,誇張地指了指高高的臺階,嘟囔道,“這麼多的臺階,我才不要爬呢!”
眾人看著頂著高高的太陽一步一頓地攀爬著的頂著‘教主’皮的雪使,皆猛然滋生了一種深切的同情。
白無痕毫無愧疚地指揮著轎伕:“從後門回去,別聲張。升山祭拜過先祖,就要到各派來觀禮的江湖人面前亮相了,那才是關鍵。反正山上都是我們聖教的人,雪使應付得來。”
風花二使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淡淡的驚訝,這個教主雖然放浪形骸、調皮任性,卻很會把握底線,此時有臨危不亂,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實在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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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驚膽戰的雪使和在聖山上幫忙的月使滿頭大汗、狼狽不堪下山回到大殿時,看到打扮得冠冕堂皇,而且明顯神清氣爽,滿面春風地對著他們打招呼的白無痕,險些一口氣提不起來。
雪使咬著牙做了幾十遍心理建設——今天是聖教繼位盛典,教主必須完好無損,必須完好無損,必須完好無損……才沒當場拔劍衝上去把白無痕劈成兩半。
白無痕一臉寬和地微笑:“雪使和月使不用著急,若是身體受不住,讓外面的武林人多等一會兒也好。”
月使抽著嘴角,勉強應付道:“多謝……教主體諒,怎能讓外人久待,豈不落了我聖教的名頭,且容我們梳洗片刻便可。”
白無痕深以為然地點著頭,嘆道:“兩位聖使當真是高風亮節,為聖教鞠躬盡瘁。本座又怎忍拂逆兩位的心意,速速下去梳洗吧!”
月使趕忙拉著雪使退下,再呆下去,別說雪使那個炮仗,就連她都要忍不住咬碎一口銀牙了,徑直上去撕爛白無痕那張笑得可惡至極的漂亮臉蛋。
待四使皆平定心緒,一身風流地回到白無痕身邊時,都不由對著癱在座椅上坐沒坐相的新教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們錯了,好不好?當初怎麼就一時腦抽選了這麼個傢伙當教主呢?
——這個臭小子,絕對就是元鷹留下來克他們的,混蛋啊!!!
自升山祭祖之後,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教眾已經有條不紊地引了諸派入席,或是想看魔教的笑話,或是刺探,正道的五大家皆派了代表,還有些小門小派都聚眾來此,要不是這些使者尚不夠分量,倒也可算是一場堪比十年會武的盛事。
當白無痕走出大殿之時,萬眾矚目,期待的、好奇的、惡意的、譏嘲的……
但白無痕的脊背挺得筆直,頭仰得很高,半邊面具遮住上半邊臉,卻能讓人感受到他冰寒而居高臨下的傲慢視線,面具下方的面容意外地年輕,嘴角彎起的弧度不多不少,仿若譏嘲,又似不屑!
山風吹過,垂在半腰的髮絲迎風飛揚,簌簌地袍擺揚起,擾亂一片春光。
早已候在大殿之外的四魔使亦不由為這光芒眩暈,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漣漪:或許選擇這個人做教主,也不錯!
雖然白無痕出場氣勢十足,先聲奪人,但臺下的到底是一些江湖老油條,很快便反應過來。
此時,白無痕已走過長長的過廊,所過之處,教眾盡皆俯首,對這空降而下的教主都多出了幾分真心的認同和敬服。
在象徵教主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