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敢於推門進來的人也只有他了。
今天的這場比試,縱使常人看不透虛實,但千秋不一樣,他雖天身體弱,無法習武;但卻博覽群書,練就了一流的眼力,若是這世上除了自己和風揚這兩個當事人還有人能看透這場比試的真相,那個人就是千秋!
“關上門!”沙啞的聲音傳來,讓白振羽的心跳了一跳。
他順從地關上了門,憑著輕柔而冰冷的月光小心地避開一地的障礙物,來到白無痕的身旁。
白無痕側頭看著身邊挺直的身影,心無端地定了下來。他心裡充滿了感激,這一刻,他是慶幸的,畢竟來人不是千秋。這樣他就可以再鬆懈一會兒,而這種鬆懈他從來不想在別人眼前顯露出來,即使是再親近、再信任的人都一樣。
以前,他還有個父親,可以讓他放聲大哭;如今父親有了風揚,他也只剩下白振羽了,只剩下這一個親人,可以陪著他,讓他可以盡情地軟弱,但……等到振羽找到妻子,那他該怎麼辦?
孤家寡人?煢煢孑立?
白無痕苦笑一聲,不去想這些,勾勾手,示意白振羽蹲下來,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將自己的面容深深地埋在對方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烏黑髮絲之間。
忽然,就覺得安心!
白振羽的身體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放鬆下來。
他想起方才與千秋的交談,千秋告訴了他大哥異常的緣由,並讓他來安慰大哥,從千秋的眼神裡,他看到了單純的友誼,或許還有些別的東西,有點像父親對著大哥的神情,溫和而柔軟。
千秋先生與大哥之間,並沒有他擔心的那種情愫。在千秋真摯而鄭重地拜託他陪在大哥身邊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這一點。
這是不是意味著,在這世界上,或許只有他,才能讓大哥安心地真情流露。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漲得滿滿的。或許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大哥身邊的那個位子,他想要佔據!
白振羽的雙手環過白無痕的身體,將他抱在懷裡,這一刻,月光躲進了烏雲裡,深重的黑暗裡,兩個相擁的人卻覺得無比的溫暖。
約定
朝陽初升,晨曦透過窗子滲進了房間,慣常的生物鐘讓白無痕準時地甦醒。
他按著隱隱作痛的頭部起身,但剛坐起來,就沒有再動;旁邊那人的手臂緊緊地罡著他的腰背,讓他無法動作。
白振羽的眼睛亮晶晶的,一點也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神采奕奕,他勾著嘴角,笑得十分燦爛,帶著一種如太陽般的溫暖和明豔。
白無痕有些無措地移開視線,白無痕往常如白銀一般不苟言笑,但在他面前卻多是柔軟的,笑容亦不少見。但今日卻有所不同,並不是那種淺淺的、矜持的微笑,如此燦爛的笑容,明亮得彷彿要將他融化一般。
“大哥!你醒啦!”白振羽狀似不經意地在白無痕腰間摩挲幾下,才鬆開了禁錮。
白無痕顫了顫,努力無視身體的異樣,垂目道:“昨日……多謝。”
白振羽從床上跳了下來,扭了扭頭,伸展腰背,轉頭過來,道:“既然如此,大哥是不是該給弟弟些獎勵呢?”
白無痕有些驚異地看向白振羽,他的弟弟今日好像比往常活潑不少,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想要什麼獎勵?”白無痕寵溺地笑道,“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你想要,哥哥都幫你尋來。”
白振羽原本不過是隨口一說,此時見白無痕以百分之二百的認真應承,不知怎的,胸口彷彿壓上了什麼,眼睛也有種酸澀的感覺,他連忙擺過頭,擺擺手:“這個……以後再說吧!”
白無痕只以為他害羞了,笑了笑,又看向兩人身上滿是褶皺的衣服,皺了皺眉。
他下床走到牆角的衣櫃旁邊,嘆道:“還好,衣櫃的位置偏僻,否則,昨日就屍骨無存了。”
白振羽看了看房間正中散落的木條,那個好像是桌椅的殘骸,心道:“還真是屍骨無存了。以後可不能惹惱了大哥,否則……”
“振羽,愣什麼神呢?”白無痕扔給他一套白色外袍,“這是我以前的衣服,應該適合你的尺寸。”
白振羽手忙腳亂地接住衣服,抬頭就見白無痕背對著他褪下一身裡衣,露出雪白而強韌的軀體,白振羽嚥了咽口水,雖知道非禮勿視,但眼睛卻怎麼也移不開。
許是多年服藥又常年居住地宮的緣故,白無痕細緻而白皙的肌膚足以讓所有女子羨慕,尚未綰起的青絲宛如瀑布一般垂瀉而下,極黑與極白的鮮明對比,宛若一幅技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