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過不去,眼沒睜就繼續夢周公去,等到睡得淋漓痛快心滿意足捨得張眼時,日頭已
是正中偏西。
「哈嗯……」打了個呵欠,雷羿舉臂伸了伸懶腰,果然還是恢復功底的好,雖然同樣腰痠腿軟難免,離下不了床卻還差
得老遠,甚至要他跟人打場架也沒問題。
「早。」
聞聲回頭,只見向來慣做早起鳥兒的男人竟也還同他一般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你也睡到這時候?」
「不行嗎?我也很累呀。」彷彿印證這句話般,曲逸暘跟著也張嘴打了個的呵欠,然而不同於雷羿是精神飽滿地準備起
床,慵懶至極的模樣分明寫著想繼續賴床。
累?沒好氣地斜睨了眼人,要不是剛睡飽心情正好,雷羿絕對會出手掐著人脖子搖——昨晚害他聲嘶力竭的時候怎麼就
不見人喊累!?
「還不起來?」伸腳踢了踢人,雷羿可不想從人身上爬過,天知道這麼做還下不下得了床,剛起床的男人某種意義上可
危險得很。
「不,我還要睡。」
「啊?」完全出乎意料外的詭譎回答,雷羿呆了足足半刻後才猛地坐起直瞅著人面上瞧:「還睡?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家
夥還學狗熊冬眠?」
「沒聽過春眠不覺曉?」
「……」臉黑了半,雷羿嘴角微抽地努了努下巴遙指窗外,「麻煩大爺看一下日頭好吧?『午』都快過了還『曉』?還
有,穀雨已過也要立夏了!」
「無妨,夏日炎炎正好……」
「曲逸暘!」眠字未出口雷羿便連名帶姓吼了回去,這傢伙是吃錯了什麼藥竟學起頑童賴床?別跟他說是因為昨晚的觸
景傷情打算一補幼時缺憾。
「你不餓我可餓了,讓路給我下床。」
「餓?」暗瞳一轉,隨即曖昧地朝人某部位瞥了瞥:「昨夜這麼賣力還喂不飽你?」
眼微眯,咧嘴笑得牙白,這回雷羿可不再客氣地只是想想而已,身子一翻便利落地坐到人身上,然後學殭屍伸手住人脖
子上掐。
「你這……」突覺不對地眉心一擰,雷羿迅速地改切向人腕脈探查:「怎麼回事?你的內息!?」
語聲已刻意壓得低微,卻仍難掩其中驚愕,甚至仔細聽的話還帶著微微輕顫。
「散啦。」懶洋洋地再打了個呵欠,泰然自若的神態彷彿完全不覺得失了一身傲人功力有什麼不對,反顯得旁人太過大
驚小怪。
「散、了?」
就這樣?兩個字就想打發這麼大件事?望著才從人脖子上拿開的手,雷羿頓時有股重新扼上的衝動,如果不是怕自己一
時忘情真把人掐死的話,畢竟現在這傢伙可脆弱得禁不起他隨手一捏。
「放心,暫時的,大概就幾天吧。」
「大、概?」這又是什麼鬼答案!有人對自己的功體狀況如此輕忽的嗎!?
「那今天怎麼辦?」這麼大的變化想藏也藏不住,遑論還是在豺狼窩裡,別說改當吃素和尚修身養性了,根本不必等到
交手一見人就得露餡。
「不怎麼辦,效仿古人。」
「效仿古人?」九官鳥般重複了遍,雷羿突然覺得自從跟這傢伙攪和一塊後,腦袋就好像變得一天比一天還笨,常常一
句話不知其意還不知其所以然。
「『芙蓉帳暖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昨晚你的聲音很誘人也很……」語聲微頓,曲逸暘思索著該怎麼措詞才不叫
人暴跳如雷,片刻才謹慎地挑了個聽來不太有爭議的字眼:「嗯,精神。」
精神?不怎麼領情地磨了磨牙,這回弦外之音倒是不難懂,言下之意即為方圓幾里內爬牆聽壁的全曉得他們又不眠不休
做了整夜是吧。
「別跟我說做之前,你就連這個也一併算上了?」有種又被算計的感覺,雷羿頗不是滋味地想扁人,就見人完全不予否
認地點了點頭。
「那麼解了我的禁制也是?要我當護衛?」摩拳霍霍,準備等人再點頭就對著那顆腦袋揍下去,反正現在輪到他說了算
,他可一點也不喜歡被人當棋子用的感覺,趁機也該討點公道跟人好好算算這陣子所受的委屈。
「護衛?」眉挑,一點戲謔一點冷冽,「敢往我這兒亂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