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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是橫豎怎

麼看面前的龐然大物都該稱為廢墟才對。

先別提蛛網面面蟲鳴唧唧,光是腳下吱吱作響的腐朽片木就讓他每步都得提足了氣才敢踏下,否則難保不發生穿牆拆屋

的窘狀。

矗立面前的是間看來頗有規模的廟宇,因應著崎嶇地勢只有一半著地,大門前段整個架空,離地約近百級臺階,他們兩

個現在正如履薄冰般走著,繁複的工法和精緻的壁飾,在在都顯示著曾有段極其鼎盛的風華歲月,如今卻不知為何埋沒

在荒煙漫草中。

「沒辦法,馮倩那妮子喜歡。」

「馮、倩?」冷意倏地從腳底竄上頭頂,凍得頭皮一陣發麻,盯著眼前片片黑黝黝的木階,雷羿開始不知該往哪兒落腳

了。

那兩座刀山劍林,他可都還記憶猶新不敢或忘。

「你跟馮倩……很好?」想起家裡頭得罪過馮氏一族的一票人,雷羿不免問得幾分氣虛,暗自提醒著自己回去該提點古

老大留神些。

天知道哪年哪月天時地利人和,這傢伙可是會以為妹復仇為名隨手把人賣了,前車之鑑不遠,小夜不就被當成了「禮物

」投莫某人所好。

「好?」玩味地瞅了眼戰戰兢兢的人影,曲逸暘故意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是還順眼。」

「如果那晚你在洞庭,結果該會不同吧。」

半是感嘆半是感慨,雷羿可以想見如果那一夜這男人也在,只怕百年老店的青浥就此江湖除名也說不定,至少,馮家父

女不會載著滿心不甘、難以瞑目地魂赴陰曹。

人生很多時候,差的不過就是點運氣。

「哪裡不同?死得比較快嗎?」揚唇打趣著,雷羿果如他意料中地傻傻上了鉤,「那倒也是,我出手的話,你就不必有

覺不睡陪人磨上大半夜,我可不會像古天溟投鼠忌器畏首畏尾的,一人一指簡單得很。」

「啊?」感嘆還感慨的霎時如泡幻滅找不著點影,雷羿很想掏掏耳朵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雷,你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吧?」

找荏的語調,外加很是礙眼的笑容,雷羿立時後悔得差點沒把舌頭給咬掉,怎麼笨到又以常人之心忖度起這傢伙?平白

給人機會笑話。

「這座廟供什麼?」清了清喉嚨沒話找話,雷羿重新拾級而上,步伐卻加快了不少,把那張可惡的笑臉甩在身後。

「死人。」

「咳咳咳咳……」好巧不巧一口氣給堵個正著,雷羿不禁被嗆得口水眼淚齊流。

「咳咳……你說……咳……什麼?」

「死、人。」字正腔圓重覆了遍。

「姓曲的,你存心找我樂子是吧?」

管它是神是佛是鬼還是魔,哪個又會是活人來著?

面對人義正詞嚴的指控,曲逸暘不由失笑地搖了搖頭,看樣子這陣子他是玩得過火了些,才會把人訓練得草木皆兵全往

歪路上想。

「雷,我說死人是真的死人,千骨埋冢。」

抬眼望著不復絢麗的凋敝角簷,沉如夜深的暗眸掠過抹複雜難明的流光,似有些嘲諷又似幾分懷念。

「這破廟以前叫做極樂殿,舉辦極樂祭用的。」

愕然停步,雷羿滿臉詫異地望著神情依舊自若的男人,「極樂祭?那不就是……」

「對,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

長大……很普通的字詞,此刻聽著卻倍覺刺耳,究竟是怎麼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轉頭再朝破敗的殿門打量了兩眼,

之前還不覺得如何,現在可開始覺得有些鬼氣陰森了。

「很多年沒來了,不知道馮倩的惡作劇還能不能用?」

「惡作劇?嘿嘿,大爺你會不會太客氣了點?」乾笑兩聲,雷羿可不認為那些「傑作」能是惡作劇三個字打發的,天底

下哪來的惡作劇是專要人命的?

「又以為我在騙你?」若有所思睇凝著人滿臉的不信,曲逸暘開始認真地檢討起自己究竟騙了人幾次。

「馮倩只會在我常在的地方佈下機關,在我看來是惡作劇,在她而言大概是挑戰吧,那妮子從不認為自己比我差,總想

著跟我證明『智取遠勝力敵』,反正不癢不痛我也就隨她玩去。」

努力想著辭彙解釋兩人的關係,這是曲逸暘從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