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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珏舉著杯子,微微閉了眼睛聽著悅耳的琴音,緩緩道:“此生能聽到王妃的仙樂,下官這是修了八輩子的福份吶。”
南宮煦夜聽到歐陽珏讚美玉傾之,便朗聲笑了幾聲。
在一旁撫琴的玉傾之抬眸看了一眼,臉上一抹溫潤如春風的淺笑,復又低頭撫琴。修長的十指在琴絃上來回撥動,或者是挑起,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至極。
歐陽珏飲下一杯酒,看著南宮煦夜,而後道:“王爺此次前去雲南,日後也不曉得何時才能像今日這般對飲了,念及此,下官不免幾分傷感。”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歐陽大人不必傷感。”
兩人開始談話之後,玉傾之的琴音便變得節奏緩慢輕盈,不疾不徐,絕不會擾南宮煦夜和歐陽珏的談話。
歐陽珏嘆了一口氣,看著水榭前的一池碧葉,“皇上不懂得惜才,這是社稷之大害。”
“皇上治國閱歷尚淺,需要朝中朝中的忠臣輔助。或許再過幾年,經歷了磨礪便能成為一代明君。”
歐陽珏看著南宮煦夜,隨即搖了搖頭,苦笑,“王爺虛懷若谷,這等情懷世間難得,換做是下官,恐怕就不會像王爺這般不計前嫌了。”這話指的自然就是皇帝派人追殺南宮煦夜的事。
“各有各的苦衷,個人得失利益計較多了,反而是一種負擔,倒不如將胸襟放的寬闊些。人生不過幾個十年,好的不好的,待到了最後,還是得全部放下。”
歐陽珏會心一笑,“若是每個人都能像王爺這麼想,天下也就太平了。”
南宮煦夜的視線在那邊撫琴的玉傾之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後又舉起杯子,“日後本王不在京中,朝中就要靠歐陽大人和幾位大臣輔佐。”
歐陽珏也舉起杯子,“雖任重而道遠,不過,若是皇上願意,下官自當是死而後已。”
一聲杯子與杯子的碰撞聲,夾雜了一聲絃斷的聲音。南宮煦夜遞到嘴邊的酒並未喝下,而是立即放下,看向玉傾之的方向。
絃斷了,玉傾之的玉指被割出了一道口子,妖紅的血往外淌,南宮煦夜心裡一緊,輕聲喚他,“傾之。”
玉傾之臉上依舊帶著笑,從琴臺前起身,流血的手自然而然地藏在袖下,“這絃斷的還真不是時候,看來,不能在為兩位助興了。”
歐陽珏看了一眼南宮煦夜,再看向玉傾之,“今日託了王爺的福能聽得王妃撫琴,能得一曲早已滿足。”
南宮煦夜起身,過去拿起玉傾之掩藏在袖間的手,白皙的指上是一小片血漬,“你的手流血了。”
玉傾之收回手,念在有客人在此,所以便低聲道:“一點小傷,我等會讓紙鳶上點藥就好。”
南宮煦夜也知道歐陽珏在這裡,不能隨便就離席,“嗯。”
玉傾之對著歐陽珏道:“歐陽大人請隨意。”
歐陽珏面帶笑容點了點頭。玉傾之便轉身離開了水榭。
南宮煦夜重新在矮几前坐下,看著歐陽珏道:“待會飲了酒,再來對弈幾局如何?”
歐陽珏卻淡然,握著瓷杯輕輕摩挲杯沿,別有意味道:“王爺真的不跟著去看看?”
南宮煦夜抿唇,“一點小事,讓下人處理便好。”
歐陽珏當然曉得南宮煦夜是因為自己才不跟過去的,他心中明瞭,熙陽王對他的王妃視如珍寶,一點小傷小病都會十分緊張,如今這般淡然必定不是心中所想。
歐陽珏笑了笑,“說來,這王府下官雖來過多次,卻還未有機會遊一遊,王爺此去雲南,下官定然日後不能涉足此地,不曉得可否容下官隨意走走?”
“自然,歐陽大人想走,本王樂意奉陪。”
歐陽珏搖著手,道:“千萬不可,還是讓府上的下人領著下官走走就好。”
南宮煦夜也曉得歐陽珏不過是再找藉口讓他去看看玉傾之,心裡明瞭之後,便道:“那本王讓府上管家領著你遊一遊。”
“那下官謝過王爺了。”
“歐陽大人客氣。”
等到南宮煦夜將仙歌請來陪歐陽珏遊覽後,便徑直去了找玉傾之。
玉傾之就在涼亭之中,紙鳶正找了藥箱過來要給他包紮傷口。玉傾之將傷口邊沿的血漬擦去之後,便對紙鳶道:“罷了,一點小傷,用不著包紮,把藥箱收起來罷。”
“怎麼用不著包紮?”
一個聲音傳來,偏頭看亭外,一身白衣翩翩的南宮煦夜出現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