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品說的輕巧,東方凌鷲聽得可是心驚,更為贗品的無所謂而惱火。想到嶽冬昨晚自殺的舉動。他迫切的問:“如果頭和身體分了家,他也能活嗎?”
贗品收回視線,俯視東方凌鷲道:“朕要他死他就是完整無缺也難開眼,朕要他活他就是化作灰朕也能讓他死灰復燃。”
贗品說的霸道,可也算一種保證。在確保嶽冬性命無恙後東方凌鷲終於能冷靜的思考問題。他問:“砍頭即死的話是騙他的?”
“十五年前這是真話,但生命是會進化的。”
“你們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國家?”
贗品眯眼笑了,居高臨下的瞧著東方凌鷲。“你比嶽冬聰明,他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從未懷疑過。”
“他知不知道又能改變什麼。”
“那你知道又能改變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要這般折磨他。”
“折磨?這話嚴重了。我不否認早些年因為他謝絕‘主人’的邀請,所以有一段時期我很討厭他……”
“什麼邀請?”
“那只是‘主人’一時貪玩硬說岳冬是他的救命恩人,要獻身報答他,卻被不喜男色的嶽冬厭惡的拒絕了。”
東方凌鷲愕然的張目結舌,“就為這你蹉跎了他這麼多年?”
“對求不得的人而言,自己珍惜的東西被別人視若糞土,怎能不氣憤。我那時確實狠狠修理過他,遠比你在浴室看到要殘忍的多。”
東方凌鷲渾身一震,立刻怒髮衝冠。贗品不畏,但也安撫道:“別誤會,這些都是陳年舊事,隨著‘主人’對我的諒解,我也不在恨他,還很喜歡有他陪伴的日子。昨晚你在浴室看到的一幕只是個意外。”
“意外?你原打算怎樣?”
“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讓我先給你治傷吧,免得你忍著傷痛聽也聽不踏實。”
東方凌鷲確實因骨折的痛而心浮氣躁,冷汗連連,他雖不想領贗品的情,可若能復原身體也是好事一樁。“那真是有勞了。”話是好話,可惜他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贗品也不介意,“用不著道謝,我只是不想被爹爹責備。”
爹爹?東方凌鷲奇怪,這顯然不是在指先皇,“難道……”東方凌鷲驚愕:“你和‘主人’是父子關係!”
“你既知我們不是人,父子關係又有何奇怪。”
的確。若是妖怪確實不能按外貌年齡判斷長幼,只是贗品對‘主人’的感情一直讓東方凌鷲認為他們是同輩關係,他怎會聯想到父子。難道他們這種生物不忌諱亂倫?種種離奇待治好傷之後再問不遲。東方凌鷲眼見贗品朝他伸出五指,從指間又伸出纖細的管狀觸角,它們伸向他身體各個受傷的部位,刺進肌膚他也不覺得痛,只感到它們在他受傷的地方攪動片刻,傷痛就消失了。觸角撤離,東方凌鷲試著站起,驚奇發現自己的腿完好如初,身上其他各處也不在作痛。東方凌鷲心情複雜的打量著贗品。贗品收回觸手說:“和傳說中神怪的治療的方式不一樣?”
東方凌鷲心中所想被贗品說出,不覺一怔。贗品輕蔑道:“我和爹爹從天地之初就以存在,活至今日從未見過人類之間流傳的鬼神。”
“的確,那些是歷代統治者為了鞏固地位而編造的,又被文人墨客幾經渲染流傳下來,不足為信,可你們為何沒在其中?既然能與天地同歲,為何時至今日才顯身?你們究竟是什麼?”
“這個問題我們自己也想知道,當我們有記憶時就已經存在於汪洋之中。直至七十多年前,那時我和爹爹還是一個整體。不狩獵時我們同海水混為一體,無人能察覺,只有捕捉獵物時才顯現,看到我們的生物都沒命了,又有誰會為我們譜寫神話。” 說到此,贗品想起北、極、光的祖先倒是僥倖活了下來,還利用‘主人’建立了北甲國,之後把 ‘主人’供奉成海神。想到‘主人’和北甲國早有淵源就覺可恨,但這些與此時無關,收回思路,繼續說:“在一次以人為耳食的捕獵中,爹爹看上了一個人類,那人便是欲奴。爹爹九年前跟你說的關於欲奴的事雖然時代背景身份有所不同,可他的確真實的存在,也是因為他才造就了現在的我……”贗品把有關欲奴、自己的出身、被‘主人’厭惡的事都告訴了東方凌鷲。連帶為了討‘主人’歡心而託生帝皇室,得到這個國家的支配權;為了讓‘主人’不無聊而製造淚珍珠索命案的事也告訴了他。
單聽贗品的身世是值得同情,可他的所作所為不能讓東方凌鷲認同。東方凌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