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眼睛一片清明。
洛煒還在熟睡,洛隨水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被洛煒牢牢箍住,怪不得掙不開。
瞪著空氣發了會呆,洛隨水開始猶豫著要不要叫醒洛煒,就被映入眼簾那全然放鬆沒有戒備的睡顏怔得愣了下。
似乎這個人每次睡得都極淺,比洛煒早醒的時候很少,在那僅有的幾次裡,往往是他剛一動作,這個人立馬就會醒來。
不忍打擾只是一瞬,洛隨水聽到門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輕輕推了下洛煒。
洛煒立馬警醒地睜開眼,那雙狹長的眼中盡是凌厲,清醒得讓人哪能聯想到這個人方才還鼾睡正甜。
聽到門外的動靜,洛煒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洛隨水支著半邊面頰看他優雅從容地著衣,似在看一副絕筆的真跡,眼裡微微有些著迷。
穿好衣服,洛煒低頭在他額上按照慣例印下一吻,又戀戀不捨地順著側臉想去捕捉洛隨水的唇。
洛隨水不著痕跡地偏頭躲過,表情不變,斜起眼睛看洛煒。
洛煒頓時洩了氣,柔聲問:“打算還睡會嗎?”
洛隨水搖頭起身,一件件把衣服穿好才開啟門讓門外等候的侍從進來。
侍從先向兩人行禮,恭敬地把洗漱用品放下後就離開了。
“呵呵,原來這天下的奴才都一個樣。”洛煒搖頭失笑。
洛隨水挑眉,“奴才沒有奴才樣,你還指望他們像主子一樣斜著眼睛看你?”
洛煒聽了,啞然失笑,“哪敢!要真這樣哪是他們侍候我,就該我去侍候他們了。”
想到那場景,洛隨水唇角也不自覺地彎出小小的弧度。
兩人洗漱好,院子裡等候的僕從立馬帶領兩人來到親王府的食廳。
飯菜沒有被翻動的痕跡,碗筷也擺得整齊,早已收到訊息的李圖治坐在副位,身邊靠後挨著的是垂頭緘默的李懷,兩人看到洛煒進來立馬站起身,李圖治更是伸手客套地邀請洛煒上主位。
洛煒沒有客氣,徑直走向主位坐下,拉洛隨水坐在另一邊的副位。
此時顯然早已過了飯點,李圖治已經吃過早飯,在這等候只是做個架子,是聽到洛煒已經起身才開始做的第二桌飯菜。
洛煒懶得理會他,普一坐下,就開始給洛隨水佈菜。
洛隨水不喜葷菜,素菜不喜食姜蒜,這些他都記住了,小心地挑出那些東西,才一一放進洛隨水的碗中。
默默嚼著洛煒夾進碗裡的西芹,細細咀嚼,洛隨水自然而然地當那兩父子不存在,一心解決碗裡的飯菜。
洛煒自己吃一口,看到洛隨水碗裡飯菜的高低降下去一點,就添上幾筷子,笑眯眯的樣子顯然樂在其中。
等肚子填得七成飽,洛隨水把筷子放回桌上,拿起錦布拭去嘴邊的菜油,無視面前只增不減的飯碗,端坐等候洛煒吃完。
洛煒不再添菜,笑著加快進食的速度。
兩個人的互動被李圖治全然收入眼底,李圖治緩緩眯起眼,意外地來回掃了兩人一眼,看不出有做作成分,照洛煒的縱容程度,這個男人的身份已經不是普通的男寵可以代入的,李圖治開始重新揣摩洛隨水的身份。
或許他可以接受無上門的說法,洛煒對這個男人的在乎程度已經超乎他們的想象。
可認識洛煒五年,洛煒的果斷狠辣他一一目睹並記於心,李圖治還是一時不敢相信,他在此之前甚至沒有收到訊息,這個男人就這麼憑空從天而降,多年的精明並沒有荒廢一時,李圖治甚至想過,這可能是洛煒的一個陰謀,一個引他上鉤的手段!
儘管掩飾的很好,一直注意著他的洛煒還是能發現他的動搖,他在心裡默唸:老狐狸,就這樣,乖乖走出你的狐狸洞,一步一步踏入我為你精心佈置的捕獸夾裡。
飯後,李圖治堆著親和的笑臉,和藹地對著洛煒二人道:“賢侄難得來一趟黎城,不妨讓懷兒好好帶你們遊玩一番。”
“不用了李親王,我和隨水只想隨意走走。”洛煒漂亮的臉上也帶出笑容,只是其中虛假明白人一看便知。
李圖治臉色一僵,也跟著他的話糾正,“犬子昨日多有得罪,心內一直惶惶然,想要戴罪立功。臣希望王能給個饒恕犬子的機會。”
“哦?”洛煒意味不明地隨著聲線的拉長擴開臉上的笑弧,“那就讓他跟著吧。”
李圖治暗擦一把冷汗,心裡有股怪異的不安感,他拉過一旁的李懷,在洛煒和洛隨水看不到的角度使個暗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