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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簡炎三人互視良久,眼中透出堅定之意,偕同走向大門。繞過照壁,緊閉的大門上從門閂上滑下一道血手印痕,一人倒斃在門下,正是阿才。滿身滿臉浴血,手指摳緊了門邊,想是用盡了渾身最後一分力將門掩上。

裴跡痛心難當,上前扳開阿才僵硬的指頭,將他抱到一旁。眾人閃至門後,越談的隨從開啟大門,見無箭鏃暗器襲來,簡炎提氣道:“請岑木大師出來說話。”

岑木大師高宣一聲佛號,道:“請施主現身,老衲保眾位出入平安。”

越談當先衝了出去,簡炎和裴跡相視一笑,一隨在右一隨在左。柳江毫不猶豫的護在簡炎身旁,舒揚看看這形勢,緊蹙著眉跟在了裴跡身旁。

那五層臺階下是黑壓壓的人頭,劈啪作響的火把反映著明晃晃的刀劍將夜色驅趕得無處躲藏。每個人都是那麼的興奮。夜如白晝,夜真是白晝?

五人並排而立,簡炎颯然,裴跡平靜,越談沉斂;柳江疾惡如仇,舒揚疾仇如惡。各有各的風采,各有各的氣韻。火光烘托下,凜然不可侵犯,令人眩目!

一位粗裰的瘦小老人沉涵如海,合目立於眾人之前,慈眉善目,分外可親。想來便是少林的岑木大師。

越談利目掃視一圈,喝問道:“岑木大師,您是少林的前輩,天下敬仰,何以使此等下流手段,毒殺我門眾百餘人,又率眾來攻,要將我等趕盡殺絕?這等行徑,可稱俠義?”

岑木大師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現出訝異,開眼問道:“越施主何出此言?”

裴跡淡淡道:“大師入內一看即知。宇竭上下百餘人,連在下家中的僕役小廝亦未免於毒手。”

岑木大師臉如白紙,顫聲道:“老衲……老衲不知此事,阿彌陀佛……此番乃因……”

便有人叫喝道:“大師何必與他們多說,這等妖人死有餘辜,若不斬草除根,只會後患無窮,大——”簡炎目光如箭,射向那方,視線在那人身上滾上兩滾,他登時啞口難言,想罵簡炎使妖術,竟是不能開聲。

簡炎緩緩道:“此事大師即言不知,想來確是如此。那定是有人從中挑撥,才有此慘事。大師既言‘回頭是岸’,目下不正——”

“是……你?!”人群中突然現出一人,驚怒交加的指著舒揚,“你……是你殺了譚師弟!師父!就是他!就是他殺了譚師弟!”裴跡認出那是崆峒派的弟子,卻不知舒揚如何和他們結上了怨仇,此刻危機四伏,但願別另生枝節才好。

只聽舒揚冷笑道:“不錯,譚不雲是我殺的!他技不如人,敗在我劍下,我留了他全屍,已算客氣了!哼,當日你不也在場麼?那時你落荒而逃,丟下他屍首也不管,現下又來叫囂個什麼勁兒?”

那人戾光一閃,怒火翻騰,正要駁斥,一位身材高大、六十多歲的白鬚老人開言冷哂道:“好狂妄的小兒,今日若不給你個教訓,你還真以為天下無人了!”此人乃崆峒三老之一的魏餘風,據說武功不在掌門師兄之下。

簡炎神色舒泰的笑道:“魏老何必生氣,我徒兒替你收拾了個膿包徒弟,幫你省了不少柴米油鹽哩。”兩雙眼睛定視在他身上:裴跡嗔怒的看著他,怪他不該激怒魏餘風;舒揚複雜的目光偷瞄,咬著內唇,不明白簡炎為何要出言為他解圍。他明知自己遲早要殺他的。

魏餘風聞言怒極反笑道:“好,好!那老夫可多謝了!既然他是你的徒弟,待老夫也來幫你試試他斤兩,免得你錯收了破落貨。”說著,手成爪形,面目猙獰,就要撲將上來。

簡炎瞟也不瞟他,不急不徐的向閉目默唸的岑木大師道:“大師,您適才說——”

岑木大師仿如不聞,直待魏餘風將要躥上臺階時,寬大的袍袖鼓起風,不經意的移在了魏餘風落腳之處,恰恰卡死了他所有的招數。

“魏老,老衲說過要保他們平安的。”神色和藹,不帶分毫殺伐之氣。其實並非他的武功高於魏餘風很多,而是以靜制動,後發制人,反取了先機罷了。

魏餘風陰沉沉的道:“大師,你定是要偏袒他們了?”

岑木搖頭道:“魏老誤會了,老衲既然答應了簡施主,絕不敢有悖信義。”

魏餘風冷笑道:“和這種妖孽,有何信義可談?難不成……大師怕了他們?”岑木淡然一笑不語,他身後的弟子可沒他的好修行,立時忿忿不平,霍霍磨掌,只待岑木下令,便要出去討問公道。

魏餘風看看岑木又看看周圍貌合神離、各懷心事,似乎正等看崆峒笑話的眾派門人,磨齒暗恨,摔袖返身。經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