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嘆氣,說道:“常幫主明知故問給我裝傻來著,你那些個庸脂俗粉自個留著慢慢享用,我只要她!”
白衣人指著偌偌觀看常慶的反應。
“她?”常慶慢慢的搖頭,拒絕道:“不行。”
“為何?”
“因為她是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再過些日子便要正式掛牌,你要她不是讓我為難嗎?”
頓了頓,常慶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如這樣,等這位姑娘正式掛牌後,閣下來捧場的話,常某人免費招待,也算結交閣下這個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偌偌急了,拉著白衣人的手哀求道:“我不要,我是被騙來的,請你救救我!”
白衣人嗯了一聲,柔聲道:“我不會把你丟下不管,我做事喜歡有始有終。”
他的話彷彿一粒定心丸讓偌偌安下心,她乖乖的站在白衣人身後,正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卻突然覺得這白衣人的背影很熟悉,還有身上那股味道,他不就是……偌偌決定坐觀其變。
常慶冷冷一笑道:“閣下要來找茬不成?”
“不,我有銀子,我給你錢把她買走不就好了?”
常慶嗤笑道:“這不是銀錢的問題,是我長樂坊多年經營信譽的問題。坊裡媽媽為她下足了本在城裡大肆宣傳,現下全金陵只怕還找不出幾人不知新來的茉莉金釵十五正式掛牌的訊息,你讓我怎樣放人?”
白衣人‘哦’了一聲,說道:“抱歉,是我誤會常幫主了,沒有考慮到你的難處。”
雖說是抱歉,但那二字經過白衣人的口中說出一點兒誠意也沒有,常慶根本感受不到他有絲毫抱歉的意思。
“好說,好說,常某人感激閣下是明理是非的人。”
常慶唯有給頂高帽給白衣人戴,心裡嘔得半死,只道快快把這煞星送出門,不要多生事端。
哪知白衣人一點情也不領,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道:“常幫主且別來這套,抱歉歸抱歉,人,我還是要帶走,如果你不要銀子,那在下就多多感謝幫主的大方。”
“你不要欺人太甚!”
常慶被白衣人打醬油的油腔滑舌氣得額頭青筋直冒,再顧慮不下去了,直接放下狠話。
“閣下武功高強,但孤身作戰,身邊又帶有累贅,我漕幫人多勢眾,真動起手來未必吃虧,你道我真怕了你不成?”
白衣人冷哼,道:“常幫主好大的口氣啊!誰吃虧不打緊,重要的是這位姑娘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所以我才吃點虧來帶她走。若常幫主不怕麻煩上身,自然可以將她留下,只不過……”
白衣人連連冷笑,故意不把話說全,語氣中濃濃的威嚇意圖明顯,竟惹得常慶一顆心高高懸起,頻頻追問下去。
“只不過什麼?難不成她真的是什麼王公貴族不成?”
如果是,那就真的麻煩了。不與朝廷有任何往來是武林中人自覺遵守的不二規矩,不管你多牛氣,沒人願意與朝廷作對,那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拍蝨子自尋死路。
漕幫生意做得如此大就更不願意冒這個險了,因為幫中很多生意都要靠買通官員才做得成。
所以,常慶是萬萬不能輕舉妄動,一個錯誤的決定,毀掉的就有可能是整個漕幫的基業。
第十三章
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常慶又一次追問,偌偌縮在白衣人身後,什麼話都不肯說。無奈,他只得將視線投向白衣人。
白衣人但笑不語,見常慶眼中惱怒漸起才又慢吞吞的開口。
“常幫主以為我在忽悠你?”
常慶冷哼,道:“只怕有些人就是來白撞的,真有來頭,又何必怕說?怕常某人不賣面子麼?”
白衣人將偌偌從身後拉了出來,對常慶說道:“幫主可曾注意到這位姑娘身上有什麼不同?”
常慶疑惑的看了又看,搖頭。
“請恕常某眼拙,看不出來。”
白衣人將手往偌偌衣襟一指,道:“你且仔細看來,她那上面繡的是什麼花?”
練武的人眼光銳利,常慶定睛細看之下,不覺驚叫出聲:“黃泉花!”還是用金線銀絲繡的,說明偌偌在吟花教中有一定的地位。
“常幫主還不算糊塗啊!”
“你居然是吟花教的人。”常慶顫抖著手指向偌偌,語氣十分不穩,說道:“常某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姑娘有怪莫怪。”
吟花教的人行事詭異,出沒於苗疆一帶,沒有哪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