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連這條小命都要交代了?
所以第二日,莫斐便主動向卓不群請戰,要求隨軍出征,不甘人後。而卓不群則幽幽看了他半晌,終於道:“甚好,朕也希望你入林打獵。”
說罷,便帶著他去挑弓。
整整齊齊一排排的弓,各種大小,各種型號。莫斐自然不敢說自己已經有了趁手的兵刃,只好裝模作樣在其中挑選著。
“你拉多少石的?”
卓不群也在認真幫他挑選著,聊天似的提及。
“秉皇上,五十石。”
卓不群微微一笑:“朕以前也拉五十石的,不過現在可以拉七十五石的了。”
我知道我知道,為了趕上您老人家的神威,我把一棵柳樹射成了刺蝟。
“這裡的也就是些尋常弓箭。可惜朕曾經有一把紅色的弓,卻不曾帶來。”卓不群無不遺憾地說道。
莫斐心道乖乖,你說的那把弓早就到我手裡了,還裝什麼蒜啊。但面子上卻露出一副“我對此深表遺憾”的神色來。
“就這把罷,朕覺得不錯。”
說話間,他舉起一把長弓遞給莫斐。莫斐剛一接過,就覺得手感不對。“這當是百石的罷?”
“正是。”
“……皇上,您看我這麼久都沒練了,體力也不可能飆升對吧……承蒙您看得上,不過我只有用腳踩著才能拉開這麼大的弓……”
卓不群只微笑不語,卻把那弓直接背在莫斐背上,用一種近乎命令的口吻淡然道:“帶上。”
帶上……就帶上,大不了一直揹著,蹭癢癢用。
莫斐第一次出征,就帶著這種莫名悲憤的情緒上了馬。而卓不群也帶著他那七十五石的弓翻身上馬,瞅著莫斐看了半晌,忽然笑道:“很威風。”
咦?
莫斐這才隱約琢磨出點味來。再一轉頭,果然看見群臣們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邊,有人疑惑,有人驚訝,有人佩服,有人嫉妒。
原來是這個意思……
莫斐低下頭,駕了一下馬,緩緩來到卓不群身邊,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望向他。
“走罷!”
不過是正常的聲音,卻有著無邊的威嚴和霸氣在其中。轉眼間,整個空地上馬在嘶,人在吼,大家都隨著當前通體明黃的一人一騎飛奔了出去!
莫斐夾緊馬腹,緊緊跟在皇上身邊。
而他們身後數丈之外,裘衝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望向隊伍刀鋒般的尖端,隱隱露出一絲苦笑來。
他甩甩馬鞭,心甘情願地落在了最後。
今天的射獵專案是伏擊。幾日前,早有衛兵探好一處山泉,有不少猛獸在此取水。而今日,這一泉清水定是要被鮮血染紅了。
莫斐趴在卓不群身邊,躲在岩石黃土後面探視著。只等野獸出現。
那麼多人伏在這裡,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莫斐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點一點增強,似乎整個天地間都只剩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了。
他不由自主拉了拉卓不群的衣袖。
“怎麼了?”他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帶著詢問,用唇語說道。
莫斐捂住自己的心臟,做了一個暈倒的動作,又指了指自己的箭,撇著嘴拼命搖頭。
他的眼睛立刻彎了起來,像兩片月牙兒。
“我還能臨陣脫逃嗎?”
莫斐用唇語問道。
卓不群緩緩搖了搖頭。
可是……可是……莫斐一想到那些臣子懷著羨慕嫉妒恨的各色眼光,就覺得身體跟著了火似地熱起來。
當年他勤練武藝的時候,還把一隻箭射成了沖天炮,如今懶散了這多時日,難道把箭射向自己的腳趾頭?
卓不群眼見著莫斐用豐富的表情表達了從可憐兮兮到慷慨赴義地轉變,唇角一彎,捉住他的前襟拉過來,附耳低語道:“朕賜的寶刀呢?”
莫斐眼睛望著足下看去,示意好生保管。
卓不群點點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後用更低的聲音道:“記住,在任何絕境都不要放棄反擊的機會。”
這就是所謂的殺手鐧嗎?莫斐一時有些迷糊,不明白為何他在此時忽然提醒這個。而當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的時候,第一批獵物卻忽然闖進了視線——
幾隻黃羊跑來汲水,卓不群舉起單臂,拇指彎曲,四指併攏——示意無攻。
難道是看不上黃羊?這皇帝的野心果然不小。莫斐雖然有些遺憾,但一想到這些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