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繽紛,盡染你我身軀。”
前胸貼著後背,熱度還在升高。那些黑的、紅的、青的顏色如瀑布一般洩下,撞擊在石上,如珠四射。交纏的顏色,交纏的肢體,交纏的靈魂深處——彷彿下一刻就會化成煙,化成水,抵死纏綿。
雙手被從後扯住,身體如飽滿的帆向後張開,莫斐抬起溼潤的眼睛向上,向上,向上……
那一刻他眼睛裡全是落花,自高空無窮無盡的落下。時而如血櫻,時而似紅梅,他沒有呼吸,卻能聞見花香,那樣的血色如汁液撲撒在身上,永遠……也擦不去了……
情事之後,莫斐力竭睡去,伏在龍床上一動不能動。
卓不群不忍拂他睡眠,只輕輕放在尚屬乾淨的一邊,扯過一床輕被蓋好,便自己穿戴完畢,走了出去。
莫斐依然沒有醒,厚重的床簾掩住了他風流的體態。
卓不群立於廊下,喚過一人來叮囑道:“常在睡了,別去吵他。朕晚上在這兒用膳,備去吧。”
侍從連忙記下。
他想想再沒有別的了,於是負著手踱出庭院,一路往前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議事廳。而裡面,上官白似乎已經落座多時,正捧著一杯香茗細細撇沫。
“而雅來了。”卓不群緩緩點頭,“等候多時了罷。”
上官白也不起身,只帶著一股壞壞的笑容輕浮道:“不算久,卑職至少比朝堂上的那幫老傢伙早些見到了皇上。”
卓不群祥裝沒有聽懂他語氣中的調侃之意,只淡淡道:“這幾天朕沒有上朝,那幫老傢伙怎麼編排朕了?”
上官輕輕放下茶杯,輕笑道:“卑職這次也任了一把言官,別人說什麼我就記什麼。謹遵諭旨,恪盡職守。今兒可都帶來了。”
說罷便從衣袖裡取出一個摺子來,遞給皇上。卓不群伸手接下後,翻開細細看了一遍,不由呲的一聲笑了起來。
“這幫老傢伙,朕要個人也值得他們廢這多口舌,果然日子過得太清閒了。”
上官笑道:“可惜皇上這幾天都不上朝,所以他們的口水都衝著臣來。臣為皇上肝腦塗地也無妨,區區口水嘛,多洗幾把臉就得了。”
卓不群瞪了上官一眼:“馬屁!”
“誒!”上官應下後,繼續道,“臣努力修煉,繼續狗腿。”
卓不群笑著將桌上硯臺扔了過去。上官輕巧接過後,笑嘻嘻又送了回來。
“而雅,朕打算與眾愛卿共賞夜色,就由你來安排吧。”卓不群的聲音又瞬間恢復了淡定。
上官正把硯臺往御案上放,聞言略怔了一下,於是道:“皇上這是要招安麼?”
卓不群不否認,繼而道:“範圍小一點,十人以內,足以。你擬個單子罷。”
“是。”上官心下豁亮豁亮的,心中已在盤算人選。
而這時,卓不群端起一杯涼茶,語氣輕輕緩緩,猶如風撫:“之前讓你查封離合,查出點什麼沒?”
上官怔了一下,面色轉為慎重。
“查了不少。皇上要的是……”
“花名冊。”
“清倌們的?”
“客人的。”
上官面上一凜,緩緩開口道:“都查了,皇上想要常在的?”
卓不群只略抬了一下眼睛,然後繼續低頭喝茶。
“之前都沒事,反正由皇上包著,別人也碰不到。只是今年二月回來後,時常應酬些,不過也以陪酒為多。”
卓不群撇著茶葉末,口氣越發輕軟。
“能查著名冊嗎?”
“俱有。”
“朕以後不想再看見這些人。”
每當卓不群說這句話的時候,往往只有一個意思。
上官白明白。
上官白站著沒動。
卓不群詫異的抬起眼睛,挑了挑眉道:“怎麼?忽然聽不懂朕的話了?”
上官露出掙扎猶豫的表情來:“皇上還是看看名冊吧。有權貴,臣……也不敢動的權貴。”
莫名的,心尖上一跳,眼皮子上又一跳。
“誰?”
“鎮國將軍。裘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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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同桌而食 。。。
卓不群不置信地又問了一遍。
“裘衝?”
“是。就是今年二月後的事情,名冊中記,將軍曾多次出入離合。”
上官說的很含蓄,但卓不群立刻就聽明白了他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