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
阿覓是葬送在他的貪慾之下的,這麼多的孩子,無數的人,都死於他的一己之慾,他的貪婪比瘟疫天災更加可怕,而楚梟從來沒對天地抱有一絲敬畏之心。
他自覺自己是天下霸主,真命天子,無所畏懼,自己做什麼都可以理所當然,不管掠奪還是強佔他都可以做的理直氣壯。
楚梟現在才開始恐懼於自己從前的狂妄和不可一世,如果天道真有褻瀆一說,那他是不是早就應該被上天打入地獄,永世都不可翻身了?
或許楚嶽那一箭就是上天給他的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楚梟深知這不是楚嶽的錯,現在談錯對已經太遲了,既然這件事不可告人,那就自己一力承擔就好,本來就是他做的孽,犯的錯,沒有任何理由牽扯別人。
理智明明早就這樣警告過自己的。
可這具身體就是不聽使喚的自作主張起來,只要楚嶽稍稍一靠近,就不受控制的緊繃起來。
他已經沒有阿覓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楚梟開始靜靜地為未來做打算,漫無目的的構想讓人即頭疼又甜蜜,可是,能想想自己在未來能為家人做些什麼,世上沒有比這更值得快樂的事了。
無論如何,不管再發生什麼事,不管還剩多少時間,他都要加倍的用功去護好兒子和阿嶽,楚梟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步,他現在對自己並沒有足夠的自信。
不捨得死,是因為捨不得離開他們,人大概就是這樣的,越是想要愛護什麼,越是會覺得自己軟弱無能,越是愛他們,就會越患得患失。
世間又有幾人能讓你能這樣患得患失呢?
而他有,幸而他楚梟有……蒙老天垂憐。
第二日楚梟早早起了身,昨天自己把楚嶽趕走了,很不對,很不好,得去服下軟才行,反正楚嶽是不會跟他真生氣的。
總之……自己也沒有恃寵而驕,他也只是實話實說,按照實情分析而已。
因為許久沒見過太陽,楚梟難免頭重腳輕了,侍從在一旁給他撐油傘遮擋陽光,楚梟站在一片陰影下,詢問身旁的人:“嶽王住哪邊?”
侍從如實回答了,又勸了一句:“路雖不遠,但陛下龍體欠安,陛下還是多歇息一會吧。”
“朕睡太久了,都快忘記走路是什麼感覺了。”楚梟眯起眼,舉目望向他的軍隊,忽然就自言自語的說了句:“朕年紀大了。”
侍從被皇帝沒頭沒腦的感慨弄慌了,於是忙道:“陛下正值壯年,福星高照,自是洪福齊天。”
楚梟只是有感而發:“朕像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日日住軍帳,居無定所,馬背上就是家,朕那個時候也從不想家,一點都不想,反正家裡頭也沒什麼人值得想,當時啊,想著有仗打就好,日子就過得有意思,朕以前最怕的就是日子過得沒意思,平淡乏味。”
楚梟話鋒一轉,忽然又問:“你娶妻沒?”
侍從舉著油傘,頗為羞澀的:“有,有中意的。”
楚梟用很過來人的口吻嘆氣:“時間不等人,小夥子,有米就要煮,總之什麼都要好好把握啊。”
侍從得皇帝五字真言,更加手足無措了,忙不迭跌的點頭。
變得不想奔波,就想賴在一個地方,呆在親人身邊最為舒服,每天平凡乏味都沒有關係,這樣的徵兆,不是年紀大了又是什麼。
嶽王帳前。
一位俊秀臉白的青年站在帳門前,正仰頭說著什麼,楚嶽今日身著一身深紫長袍,也配合的微微低頭聆聽,一幅很認真的姿勢,劍眉斜飛起,側臉都足夠英俊。
在床上躺了那麼久,體力壞了,眼神倒比以前靈光,楚梟站在遠處,把前方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眼簾一闔,若有所思。
若是以前,他必要上前發作一下,難為一下他們,現在想想,自己實在是做的有點小氣了。
何況今天是來服軟的,有外人在就免了。
“走吧,別告訴嶽王朕來過。”
作者有話要說:有讀者留言想知道小胖的靈異體質,既然這樣小胖就跟大家講講吧… …小胖呢,是很容易吸引變態的……傳說中的體質倒黴,大大小小的黴,舉個例子……
過年前呢,小胖在複習考試,因為之前出街都遇小偷遇搶手機的,於是小胖不敢走遠,就拿著書提著資料去江邊花園裡背,江邊就離家三分鐘,小胖坐在長凳上,凳子後是很大很大的花壇,一個多小時以後,忽然間……我坐的凳子邊上的花壇裡頭有聲音,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