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只是近日精神不好,你就想歪了。”故作輕鬆地口吻並不能緩解楚嶽眼底的疑惑,楚梟不松半點口,意志力超群:“你要知道,朕信你如信己。”
楚嶽只是笑笑,不掩失落,他知道楚梟的個性,楚梟不想說的事,別人再怎麼軟硬兼施,都是沒有辦法的。
大概自己也沒有辦法讓他破例。
離回京城還有幾天的路程,兩人都算相處平和,關係總算還是是在穩中求進,楚嶽這幾日開始忙活起木活,晚上就抱了一堆木料在那裡搗鼓,楚梟問起,原來是之前楚梟昏迷期間,楚嶽冒名頂替的給小太子回信,信裡還承諾了要給太子帶小禮物回去。
“既然是禮物,就要自己做才有意義,皇兄要來試試嗎?”
楚梟跟著盤腿坐下,兩兄弟肩靠肩的坐在一起,楚梟見地上鋪滿了木屑,各式各樣的刨子鑽子,也好奇的擺弄起來:“你這是要給罌兒做什麼?你會做這些,朕怎麼不知道?”
楚嶽挽高了袖子露出手臂,對楚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汗水沾在楚嶽年輕飽滿的額頭上,一股子朝氣蓬勃,楚嶽打趣道:“我懂的事情還很多呢,怎麼,皇兄想多瞭解一下臣弟麼?”
楚梟啊了一聲,“好,好啊。”
楚嶽樂不可支的歪頭過來親了楚梟一口,楚梟訕訕一摸,滿臉的木渣子。
“我要給罌兒做一匹小戰馬。”
楚梟盯著那塊木料許久,看出一點雛形來,他想起好動又任性的兒子,喜悅道:“罌兒總喜歡把朕當馬騎,騎得朕脖子都快斷掉,他現在還小朕哄得住,再大些啊,朕就真真扛不住了。”
擦了一把額間熱汗,楚嶽停下手頭工作,若有所思的撿起一塊零碎的木塊,衝楚梟笑了一聲:“皇兄,我也來送你一樣東西。”
這口氣,好像是把他跟罌兒當成一樣的了,按說他都這個年紀了,早就過了會對禮物起好奇心的時候了,但是對方是要親手給自己做,親手的,這就意義非凡了,楚梟把持住探頭的好奇,矜持剋制的點點頭:“行吧,朕要。”
楚嶽也孩童氣突發,挪動了下位置,換成背對著楚梟的姿勢,楚梟又拉不下臉去偷看,冷哼了聲,坐定不動。
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楚嶽一邊低頭敲敲錘錘,一邊說:“禮物是要給沒準備的人,要事被皇兄看到了,那就沒趣味了。”
“…………”強詞奪理嘛。
楚梟懶得做口舌之爭,撿起一把刨子,也學著之前楚嶽的姿勢擺弄起木料,楚梟在這方面的天分幾乎沒有,他屬於心不靈手也不巧的人,以前連給阿覓綁個頭發都會綁的七扭八歪的。
如果阿覓能陪在他身邊就好了,就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每天會有宮女專門給她梳頭,把那頭卷卷翹翹的頭髮梳得帖服漂亮,多無憂,多快樂。
想到這裡,楚梟心裡又像是被刀狠剮了一刀似地,尖銳的劃出一道破空刺音。
扔下手頭上的木塊,忽然就覺得楚嶽寬闊的後背開始刺眼堵心了,楚梟悶聲問道:“你這手藝在哪裡學的,以前咱們爵爺府裡頭可沒人會這個。”
“哦,小時候沒事做,閒著就自己琢磨,挺好玩的。”
“哪裡好玩……”
小時候小時候,大家都有小時候,可楚嶽的小時候是怎麼樣子,楚梟一點概念也沒有。
只記得楚嶽長得胖,膽子也不大,就免不了會顯得很呆,想起來真讓人扼腕,他們明明那麼早就相遇,卻不斷蹉跎,蹉跎到了今天才修成正果。
兩小無猜固然幸運,但楚梟自省了一下自己打打殺殺的童年和古怪凌人的脾氣,便毛骨悚然,不敢再細想下去了。
“好了,皇兄你看。”
楚嶽討好的用雙手捧起一塊木雕,楚梟拿起細看,毫不吝嗇的大加讚歎:“阿嶽,原來你刻了一隻老虎!”
“…………”
“很虎虎生威啊。”
他見弟弟面色微妙,急忙再送上高帽一頂:“朕想不到阿嶽原來有魯班之才呢。”
終於忍不住破功而笑,楚嶽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漂亮的線,楚梟半天摸不著頭腦,等楚嶽笑夠了,青年才答道:“我的皇兄,這明明就是一隻貓。”
楚梟一愣,又低頭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嘴硬道:“是老虎,朕不會認錯。”
“朕是真龍,你要給朕送老虎才配得起。”
“反正不送老虎,朕就不收。”
楚嶽刻工了得,雕出來的小貓栩栩如生,而且張牙舞爪的,一看就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