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替嶽王府裡增添多了些可看不中用的擺設罷了。
其實楚嶽一開始拒絕掉就好了,一點乾脆的風範也沒有,楚梟嘖了一聲,便拋開掉心頭不悅,和鄭伊修一起商討起發兵征討南蠻的事。
左相正準備告退時,楚梟忽的把人叫住,語氣嚴厲:“ 以後別往嶽王府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左相尚來不及收回還流淌著的滿肚子壞水,就被皇上沒來由的斥責了,頓時臉上的眉飛色舞成了莫名委屈:“ 微臣明白。”
“ 身為一國之相都做這事,是準備叫下面的官吏有模學樣麼?有損清廉,簡直是胡來。 ”
“這……微臣該死。 ”
“ 行了,時刻記得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身為表率,就該拿出表率的樣子。”
左相左思右想了一會,他決定了,明日一下朝就立馬上嶽王府去負荊請罪。
左相一邊聽著皇上的訓話,一邊感慨,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人活一世,進退皆難,總有一綱,會讓你淚流滿面。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左相便痛心疾首的上書皇帝,南蠻人不通教化,屢屢騷擾邊境商隊,有辱慶國顏面,更甚者,在皇上病重期間,對周邊小鎮進行燒殺搶奪,生靈塗炭。現在懇請皇上主持大局,替天行道,以仁者之師,保天下安定。
一時間朝廷上也群雄激憤,配合的拿出一堆非打不可的理由,將軍們也紛紛出列,願披甲上陣,替皇上剷平南蠻。
高坐在上的皇帝視線下垂,漫不經心的聽著,沒有絲毫好戰嗜殺的熱切表情,目光冷冷,犀利威嚴。
最後,這令人心頭一顫的視線落在了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年輕王爺身上。
“ 嶽王。”
楚嶽出列,行了一禮,朗聲道:“ 臣弟在。”
青年此刻精神抖擻,一身玄黑色的王袍,腰間束著金織絛帶,勾勒出美好的腰線,皇帝好好欣賞了一會,這才覺得自己也跟著神清氣爽起來,臣子們的熱烈情緒也終於找到了缺口,開始往他心口裡滲去。
這麼好的弟弟,他怎麼之前一直都嫌棄厭惡著呢,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光。
“ 朕給你五萬兵馬的統領之權,這次南征,你便是朕的近衛軍統領,嶽王,你可有必勝的決心?”
此言一出,青年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又垂眉斂目起來,穩重沉著,一派認真刻板:“ 皇兄,臣弟已經多年沒有帶過兵了,臣弟以為還是鄧將軍最為合適,臣弟實在難當此任。”
兵部尚書也應和道:“ 嶽王殿下從未有過單獨領兵的經驗,還請皇上三思。”
楚梟似認真的聽著臣下們的反對,並不急於說什麼。而且楚嶽的反映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瞟了眼青年,依舊這樣沉默著,像是個與世無爭,又不予無求的呆子。
楚嶽是沒有單獨領過兵,原因自然是他之前對楚嶽一直心懷疑惑,放不下心,怎麼可能給青年施展抱負,領兵征戰的機會呢。
老二——也就是楚嶽的親哥,當年就是因為在他麾下意圖謀反而被殺的,於是這麼多年,青年也連帶著受了歧視,一直不得重用,空有一個王爺虛名,手下卻無一兵一卒。
楚梟咳了一聲,殿內立刻肅靜,楚嶽抬頭看著楚梟,眼裡有懇求之意。
楚梟彷彿看不見青年的神色,徑自閒適道:“ 嶽王自幼便由朕親自督教,當年朕南征北戰,嶽王也是跟隨左右的,自懷文才武略,區區一個近衛軍統領,怎麼擔當不了。 ”
楚嶽想開口說什麼,但見楚梟話語間是毫無扭轉的餘地都沒有,啞然半晌後,便無奈的抿住嘴。
這變成了早朝上的一次意外的小插曲,大臣們雖驚訝於嶽王的忽然受寵,但君心難測,何苦要跟皇上唱對臺戲呢。
可總會有人不知死活的要堅持己見,一意孤行,楚梟在準備去御書房的途中被攔了下來,他對楚嶽的固執早有體驗。
青年的頑固似乎總是針對他的,楚梟自認耐力超群,也會偶爾在這種時候感到無力煩躁。
“ 皇兄,您命臣弟為近衛軍統領,只怕會難以服眾。 ”
楚梟用一種失望的目光看著青年,雙手環抱於胸前,冷漠的越過青年,轉了方向,也不去御書房了,直接往寢宮走去。
青年在後頭叫他:“ 皇兄!”
尾隨在後的青年依舊試探的叫了聲皇兄,像是在請求原諒一樣。
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他的忍耐力,自己憑什麼再容忍下去,楚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