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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過了今夜便沒事了……唔啊……”

時夜蜷著身子在床上,渾身如墜冰窖,胸口的冰冷刺痛更是像要把內臟凍裂般痛苦。

他咬住被子,嚥下即將衝口而出的淤血,強制自己別發出過大的呻吟,一會便滿面冷汗。

只要等到下月初六,只要林傲好好聽他安排,只要王驍還是對自己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那麼……這天下武林還有誰可與他匹敵?

時夜一邊拚命地忍受著這諸多痛苦,一邊又想起自己的雄圖霸業,似乎覺得疼痛也減輕了些,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五十五.將計就計

天鷹盟因為打著白道先鋒的旗子,又有四位武功高強的護法坐鎮,在江湖的地位自然是如日中天,連官府也要給幾分面子。

所以當天鷹盟盟主刑嵩提出要戒嚴本城,以防魔教餘孽作祟的要求時,官老爺也是一口答應,竟允了他們派人在城門各處把守,絕不放任何可疑人物進來。

天近寒秋,幾個天鷹盟的守衛卻面若冰霜地站在風中,陰冷地打量進進出出的行人。

刑鋒是騎著馬前進巡視的,他騎在白馬上,身上穿了件雪白的狐皮長袍,俊朗的面容仍舊如結冰了般,不肯露出一絲笑意。

“參加少主。”刑鋒揮揮手,瀟灑地翻身下馬,逕直走到門前,沈聲問道,“近日可有什麼動靜?”

“回少主,一切平安。”守衛中的為首一人回了刑鋒的話,立在一旁。

刑鋒冷冷掃視了眼面前低著頭進出的行人,點了點頭。

冷月宮頗是詭秘,陰陽二帝又尚在人世,若是在這節骨眼上再出點什麼茬子,讓他們得了訊息跑了,或是讓他們得了訊息請來援手,這便是大大不妙了。

不過眼前這一切看來似乎並無異樣,刑鋒又看了會便準備去西門巡視一番。

正當他轉身要上馬,身後忽然隱隱傳來一陣哭聲,他回了身,冷鷙的眼盯在了一行人哭喪前來的人身上。

“站住,奉命盤查過往行人。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那一行人前面領頭的是個年輕男子,模樣甚是冷峻,一身皆是雪白的孝衣。他身後站著個面容愁苦的中年人,尤可見年輕時曾是一表人才,只是歲月不饒人,如今已是滿面哀愁。

那年輕男子上前行了一禮,對守衛道,“我娘不慎身染惡疾,死在旅途中,現在護送棺槨回來,準備在家中辦一場法事,這便下葬。所謂落葉歸根,還望大哥多多通融。”

說完話,那年輕男子不捨地回頭看了眼由六個人抬著的棺槨眼中隱約有了淚光。

“爹,可憐娘還未見我取妻生子便……”他嘆了聲又對那中年男人如此說。

“生死由命,可我當初若是好好照顧她,也不至今日。”

中年男人也隨著嘆了聲,深沉的眼中強自隱忍,不肯落淚。

“算了,快過去吧。”

守衛狐疑地又看了這行人幾眼,見他們悲傷得真切,心一軟便叫他們過去。

刑鋒不動聲色地站在一邊,冷眼看著哭喪的隊伍緩緩過去,待到棺材抬到他身旁時,他這才伸了手,叫了聲停。

“等等,開啟棺材讓我看看。”

“這……”抬著棺材的人面色一變,急忙望向前面的年輕男子。

看見刑鋒有意阻攔,那男子幾步上前,看了刑鋒問道,“尊駕這是何意?所謂死者為大,您如此要求豈不有辱先人?”

“如今魔教餘孽仍存,禍患江湖民生,事在眼前,緩急有序,刑某身擔重任,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一絲可疑之處,還是請這位兄臺叫人開了棺材,待我確認無疑後再回家中。得罪先人實屬萬不得以,還望兄臺見諒。”

刑鋒見這人彬彬有禮,冷笑一聲,稍微收斂起了一分銳氣,卻仍難免有咄咄逼人之態。

他話音一落,幾個守衛立即圍過來,堵了這支哭喪的隊伍。

這個年輕男子和那個中年男人的長相氣度無論如何都不是普通人,刑鋒深信自己眼力,所以硬是攔了他們下來。

而此時因為刑鋒帶人堵了那支哭喪隊伍的原因,眾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也無人去管城門的進出。一個態度傲慢,眼神冷哂的男人拿著串糖葫蘆,便吃便走,這就大搖大擺地進了城去。

下月初六已越來越近了,可是自己所得的資訊仍未能傳到趙四手中。

熬過每月的隱疾發作,時夜這才強撐著還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俊美的面容顯出一分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