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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杜夢樓點點頭,也不勉強。白靖芳忘情之時總難免吐出些囈語,那薄薄一道棉簾子外就是車伕,兩人倒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兩人溫存片刻,白靖芳便坐回了杜夢樓身旁,杜夢樓輕攬過他的肩膀,讓他躺在了自己腿上,從肩頭到手臂輕輕地撫摩著。

白靖芳望著那藏青色的棉簾子,小聲道:“哥哥,你不要擔心,父親並非不講道理的人,我也會好好向他請求原諒,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

“恩。”杜夢樓的手來到了白靖芳的面龐上,指尖輕輕地摩挲著那雪白無暇的肌膚,彷彿是愛撫著心愛的小貓。

“父親很疼愛我,對我的期望也很大,我尊敬仰慕父親,也一直希望能成為值得他驕傲的兒子。”白靖芳輕聲地訴說道:“可這一次,我傷了他的心……”

杜夢樓沒有說話,只是依舊著安撫的手,靜靜望著他。

白靖芳緩緩轉過頭,從下向上地凝視著杜夢樓,道:“父親曾說,愛一個人並非要與其長相廝守,人生道路漫長,能走至盡頭的愛情卻是少有,兩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再刻骨的感情也能埋入心土。”

“父親的話我從不曾懷疑過,然而這一次我卻不信了。”白靖芳抬起手,捉著杜夢樓的指尖移上了唇畔,輕輕一吻,道:“若是不能與你相守,兩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埋入的不是這份感情,而是白靖芳的骸骨。”

杜夢樓眸光猶如深潭,又黑又沉地望不見底,也不知那其中隱藏著如何的情緒。他輕聲道:“這話以後不準說。”

白靖芳輕笑一聲,伸臂摟住他的頸項拉低了些,在那唇邊道:“哥哥,你別怕,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兩人相望片刻,那唇便又不由自主地貼在了一起。

“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公子放心吧,你爹遲早會懂的!”

白靖芳瞬間皺眉,杜夢樓卻是忍不住低笑了聲。

這哪兒是個車伕?根本是那大隱隱於世的“高手”!嘴上功夫厲害,耳力更是驚人……

十日後,白靖芳與杜夢樓回到了懷虛谷。

不出意外,霍成君也在此地,當下正與白青夏兩人對坐桌前下棋飲茶。

杜夢樓見了霍成君卻是招呼也不打,霍成君倒難得並不責怪,反而十分好心地端了杯茶遞進杜夢樓手中,平淡道:“你們既然在一起了,於情於理你也該向谷主敬茶一杯,喊聲父親大人罷。”

白家父子同時怔了怔,白靖芳滿含擔憂地望著杜夢樓,白青夏則隱隱怒火地盯著霍成君。

杜夢樓的想法很多時候不能按常理推斷,實在是他也非在符合常理的環境下長大。他覺得自己與白靖芳兩情相悅,是十分的坦蕩,不想麻煩上身,所以沒有必要告知別人,可若被發現,他也絕不逃避隱瞞。如今白靖芳之父已經得知,他便也能直面得毫無畏懼,竟就頗為恭敬地走上前,雙手奉茶,輕聲道:“父親大人。”

白青夏指間正捏著一枚黑子,此時半舉棋盤之上將放未放,竟是一時無語。

霍成君目光斜睨著白青夏,唇邊似乎一抹笑容,又道:“看來谷主並不滿意這個稱呼,換一個,不用為師教你罷。”

杜夢樓想了想,便又輕聲道:“岳父大人。”

黑子在白青夏忽然加重的力道下裂開了紋路,白靖芳也幾乎惶恐起來,只有霍成君心情儼然十分地好,“杜夢樓,谷主要的是你的誠意,你如此稱呼豈非教人難堪?”

“公——”

“啪!”一聲響動,黑子實實地落入棋盤,碎成粉末。

白靖芳急忙走到白青夏身邊,背對著毒聖師徒,小聲道:“父親……你這樣會嚇到他,他並無惡意,請父親……不要為難他。”

白青夏看著愛子,簡直沒了脾氣,這還是他那溫順懂事的靖芳嗎?他是曾說過,希望愛子能愛護妻子,可杜夢樓從頭到腳怎麼看都是男人,他呵護備至,養育了十八年的兒子到頭被男人拐走不說,還反過來護著對方?怪他這當父親的欺負他心上人?

白青夏原本十分溫和的人,那常日裡淡然平和的面色也不禁一陣青黑。

“父親……”白靖芳幾乎是有些乞求的語氣道。

白青夏也不再看他,起身接過眼前的茶杯,送入口前沉聲道:“稱我為谷主即可。”

杜夢樓點頭,畢恭畢敬道:“谷主。”

霍成君看戲看夠了,便又轉身坐回到桌前,不動生色地挪動起棋盤上棋子的位置。

白青夏彷彿腦後長著眼睛,回頭道:“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