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個最瘋狂的掠奪者,要搶走懷中之人的全部。
杜夢樓任由對方索取,直到白靖芳漸漸放慢了動作,才回摟住他,也將舌探入他的口中,溫柔地安撫著這只不安的小獸。
“哥哥,你是我的……”白靖芳痴纏著杜夢樓,輕聲道:“我也是你的……”
杜夢樓輕柔地撫摩著他的背,輕聲道:“恩。”
兩個人就這麼相擁在床上,時而低語,時而輕笑,時而吻在一起便又是一場難解難分的纏綿。
白靖芳是在杜夢樓離開半個月後回想起的往事。或許是杜夢樓臨走的最後一句話成為了開啟前塵的鑰匙,或許是接踵而至的紛雜之事激起了壓抑的記憶。白靖芳在某一日的清晨滿面淚痕地驚醒過來,他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然而那夢的前半有多快樂,後半就有多傷心絕望,他將臉埋入掌心之中,幾乎被痛苦淹滅,那顫抖的雙唇咿呀著不成聲的怪調,然後是一聲,“哥哥……”
那段經歷對出身名門,家世清白且潔身自好的白靖芳而言,猶如一顆毒瘤。尤其是寧王府三個月的非人生活……白靖芳的尊嚴和信念在這回憶中幾乎被碾得粉碎。
他恨,恨崔錦,恨寧王,這些將他的自尊踩在腳下的人!他甚至想要前去尋仇!然而……那經歷若只是如此,他只有仇恨卻不會因此痛徹心扉……他不能原諒的人還有一個,他幾乎是有些恨這個人,那懸崖之上的訣別,那絕望的一刻,那人為什麼要捨下他?因為他傻所以不會傷心?只要他活著就足夠了?可那人知不知道,他活著猶如死去,那人若真的不存此世,他又為什麼還要活著?白靖芳恨杜夢樓,可那恨裡全是愛,全是思念與眷戀,是此生唯一的唯一。再不能有,再不能沒有。
他決定來找杜夢樓的一瞬間便下了決心,無論前路艱辛,無論阻礙幾多,他認定了就無怨無悔。父親的期待,執掌懷虛谷的責任,為人夫為人父的義務,白靖芳統統從心中放了下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心胸寬廣的男兒,原來他的心並不大,他的胸懷也並不寬廣,他的心只住得下一個人,他的懷中也只能抱那一個人。他可以用盡所有其他的方式回報父親,然而要他放棄所愛,他也願意揹負不孝子的劣名。
白靖芳來到寒玉潭前,心情也並不十分的開朗。他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無知的雪舟,他的感情如此深重甚至沉重,他不知道杜夢樓肯不肯原諒他成親的舉動,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再接受他……然而杜夢樓給他的答案那麼簡短而肯定,似乎一個“要”字總是含在舌尖,只等待白靖芳的一個眼神詢問。白靖芳簡直受寵若驚,原來哥哥與他同樣,哥哥的感情並不少於他……白靖芳幸福地想著,完了,他這一生便是要完在這人手中了。原來歡喜到了極至,心也是會痛……
白靖芳到底年輕,恢復內力後精力也比過去強盛許多,他如今對杜夢樓便像那貓叼在嘴裡的小老鼠,用小爪子撥弄著,舌尖舔著,卻是死也不啃放走,杜夢樓簡直有些招架不住,腿間的事物被他揉弄得生痛,想要推開卻是被禁錮得更緊,那有些蒼白的面板上落滿紅紅的愛痕,胸口的紅粒也被白靖芳玩耍似的吮得又紅又腫。
“夠了……”杜夢樓眼前一陣陣發黑,實在是再也射不出丁點的東西了,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那聲音幾乎帶了點乞求的味道。
白靖芳也自知做得有些過火,便停下了動作,輕輕攬住了杜夢樓的腰,手心貼著他的腹部撫摩了片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湊近杜夢樓耳畔輕語一句。
杜夢樓聽他說完,低笑了一聲,從床頭的裡側取出一樣東西塞進了白靖芳懷中,輕聲道:“你不是已經生了?”
屁股花花綠綠的布老虎夾在光溜溜的兩人中間,那布臉蛋幾乎有些羞紅,白靖芳靜靜看著它,然後抱著它十分溫柔地親了親那黑黑的布眼睛,抬起頭又親了親杜夢樓,“哥哥,我們以後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杜夢樓將他和布老虎一起摟進懷中,摸著白靖芳腦後的頭髮,垂首吻了吻他的發頂,輕聲道:“我不會再丟下你們。”
“無論是生是死?”
“無論是生是死。”
“碧落黃泉?”
“碧落黃泉。”
白靖芳將頭埋在杜夢樓的懷中,緊緊地抱著布老虎,布老虎咧著嘴,露出小白牙,是個幸福得要哭的模樣。它終於等到它的小夥伴來接它啦!它和它的小夥伴,和小夥伴的哥哥,他們是一家人,要永遠永遠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啦。
整整一天一夜後杜夢樓才從床上下來,他腳步幾乎有些虛軟,然後無奈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