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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上很大,只是雪舟過於輕盈,這樣的分量幾乎讓他覺得有些心酸。

雪舟的手臂漸漸地收攏在了杜夢樓的脖頸前,他將臉埋入了杜夢樓的肩頭。

潮溼的感覺蔓延開來,然後是帶著濃濃鼻音的哭腔。

“哥哥……”雪舟的話說得很艱難,一聲哥哥後他停頓了許久,說道:“你是不是因為我是傻子……所以不要我了……”

杜夢樓將他往背上又扶了扶,只回了他一個字,“要。”

斷斷續續的哭聲終於傳了出來,雪舟緊緊地攥著手心裡的小花,最終大聲地哭了起來。

杜夢樓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壞透了的人,比崔錦,比趙辭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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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第十七章

杜夢樓曾是雪舟樂園裡的寶貝,如今是雪舟的整個樂園。在他的眼裡人只有兩種,一是哥哥,一是“其他”。至於其他那些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對雪舟而言其實沒有區別。

所以他也不懂得自己比眼前的小娃兒要大上許多,應該像個“哥哥”的樣子,去愛護包容對方。

那小娃兒圓滾滾地像個小肉球似的掛在杜夢樓的背上,咿咿呀呀道:“阿樓哥哥,背背,背背。”

杜夢樓半蹲在地上,正忙著往土炕的孔道里塞著麥糠。他一展臂又送進去一把,回手輕輕拍了拍小娃兒的胖屁股,“寶生,聽話。”

寶生被那孔道里溢位的煙嗆得咳了起來,卻是死死攀著杜夢樓不放,兩條小短腿不滿地在他背上蹬蹬踩踩。

杜夢樓揮開濃煙,一手拖住了寶生,揹著他在小院裡轉悠起來。

雪舟坐在院子角落的小板凳上,雙手浸著冰冷刺骨的水,正笨拙地一點點搓洗著自己的布襪子。他來去就這麼一雙,穿髒了也只能先光著腳套鞋。如今時至隆冬,晚風一吹,就像有刀子在割著腳面。

“阿樓哥哥,我要我的撥浪鼓。”小指頭往窗臺方向一戳,寶生晃盪著短腿,道:“我的撥浪鼓。”

杜夢樓走過去,拿起後遞給了他。寶生接過便搖了起來,嘻嘻地笑個不停,一張小胖臉快要笑沒了眼睛。

“臭崽子又纏著人不放!”一把粗豪的嗓音從院裡的一間屋口傳來。

杜夢樓只覺得一股勁風襲面,背上一輕,寶生瞬間便轉移到了來人的胳膊肘下。

此時天色已暗,只有兩間屋裡的燭火從紙窗透出,橘色的燭光鋪灑在小院裡,視線所及也甚瞧不真切。只見來人生得又高又壯,濃眉大眼,像座大山般立在杜夢樓面前,可偏偏又是布裙荊釵的打扮,竟教人難辨雌雄。

“掌櫃的。”杜夢樓輕聲開口道。

“阿樓你別總慣著他,這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高壯婦人說著就把寶生夾到身前,蒲扇似的大手結實地落在了寶生臀上,“飯也不好好吃就知道玩,就知道吃零嘴,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爹!”

寶生咧了咧嘴,哇哇地大哭起來,那聲音又響又亮,竟驚得整條街上的狗都跟著狂吠,“爹——爹——”

就在這時,那屋裡又走出一人,身形單薄削瘦,面容十分的清俊。他邊往婦人身邊走去,邊忙道:“別打了,別打了!”

婦人匆匆轉身,臉上掛滿擔憂,“相公,屋外這麼冷,你也不多加件衣裳出來。”

男子從她懷中接過寶生,費力地抱起這團肉球,柔聲安撫道:“寶生乖,寶生乖。”

言罷,又對婦人道:“娘子,娃兒還小,不懂事可以慢慢教,你何必總是動手打他。寶生身體虛,你若是將他打壞了可怎麼了得!”

那寶生與他娘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濃眉大眼,胖壯結實,怕也只有男子才會覺著他身體虛。杜夢樓在一旁看著,心裡有些好笑,面上倒還平淡,眼前的場面幾乎日日都要演上一遍,他也習以為常。

寶生大獲全勝,拿屁股蛋子對著他娘,也不哭了,只會哀慼戚地小聲叫喚,“爹……”

男子看了婦人一眼,輕嘆著搖了搖頭,轉身向屋裡走去。

“阿樓,你們也早點睡,明兒咱們還得早起。”婦人留下一句話,又是氣惱又是無奈地跟著回了屋中。

杜夢樓點頭目送婦人離開,然後走向了角落裡的雪舟。

那雙襪子被雪舟洗了半晌卻還是不乾不淨,他那一顆心都在哥哥身上,不知不覺得,手也凍得僵硬,腳也凍得麻木。

他眼瞧見寶生纏著杜夢樓,心裡就覺得不喜歡,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的哥哥怎麼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