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自己的身分都不記得了?」他追問道,美顏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不想把代管令牌的事和這做相關連結,但就是很難不去想。
「對,皇上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了,奴才件事情嚴重,才想請皇后跑這一趟。」想起早上自己與皇上的對話,就令他既頭痛又不安。
當今聖上忘了所有的事,也忘了自己是誰,若有人趁機作怪,那該如何是好?
抵達長歲宮,宮外雖僅有兩名侍衛在看守,但皇上秘密成立的黑衣侍衛則在暗中守護,若發現有人試圖靠近,無論是誰一律先把人打暈再丟置到別的地方。
為首的黑衣侍衛曹奕廷就隱身在屋頂上看三人走近,他只看了三人一眼,便立刻從屋旁的另一處跳下,先行進入屋內,等待人進入後再現身。
踏入長歲宮的前院,常千歲立刻感覺得出來,他拉開喜樂攙扶的手,熟練地直往大門走去。
這是他住了兩年的地方,不須有人帶著,他也能獨自一人靈活地在這四處走動。
在後方的喜樂與謝元互看一眼後,立即尾隨上前,駐守門外的兩名侍衛發現來來者是皇后,立即收回阻擋的動作,由著人推門進入。
照理說,對這地方孰悉的他不可能感到任何不安,可僅僅只是將手放大門上,就令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若要說他讓自己保管皇令牌,是因為自己和他的親密關係,可這關係早存在了兩年,若真是為此,也早把這東西交給自己,不可能等到現在。
會突然如此,肯定是為了某件事在做預防,就像現在。
早知道,那天他就追問到底,讓他把知道的事給全盤托出,現在可好,所有的事都只知道一半,有些甚至還不清楚,他是要如何出面解決?
就用一個皇后的身分來處理嗎?怎可能,朝官們也不會服他。
帶著忐忑的心推開大門,還沒跨過門檻,就先聽見陌生的嗓音從屋內傳出。
萬歲爺千千歲之尋【十六】
「微臣參見皇后。」身為黑衣侍衛領頭的曹奕廷就在門前對著他單膝跪下。
本該低調且不許輕易現身的他,會突然出現是受了先前皇上給予的旨意。
或許是感覺到這次的狀況不同於先前的鬥爭,除了成立黑衣侍衛,很多事他都已做好萬全的準備,連最糟的情形他都設想好,下了個昭書交給黑衣侍衛保管,若自己真不幸身亡,旁人說的話都無用,只能全聽令他交給黑衣侍衛的昭書來行事。
那昭書,曹奕廷當然知道是什麼,除了以性命來保管這招書之外,更得保護眼前的皇后和太子。
聞聲,常千歲腳步頓了下,而後才跨入門檻走進。
他循聲往前探去,喜樂與謝元也在此刻來到他身旁,神情有些愕然地看著眼前跪地的人。
曹奕廷抬頭看了三人一眼,站起身示意躲在暗處的黑衣侍衛將門給關起,並來到常千歲身前。「稟皇后,微臣受了皇上的旨意,負責處理秘密事件與暗中保護你們。」
保護?
常千歲聞言一怔,道:「他事先就知道事情會發生嗎?他人呢?」
「皇上正在臥房內歇息著。失憶的事是在預料之外,皇上本以為可能會遭受到更大的危害,例如性命受到威脅,這才讓微臣誓死保護密詔。」
「密詔?」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還以為他隱瞞的只是最近的動盪不安的大事,沒想到,他連下密詔的事也沒告訴自己,看來他也不是什麼都告訴自己嘛。
這事實有點讓他大受打擊,畢竟老是聽著她說自己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沒想到,他卻有這麼多事沒告訴自己。
他有些失落地想著,隨即轉身走往臥室的地方,他倒要看看,那人究竟忘了多少的事。
三人跟在他身後走著,面容上盡是無奈的神情。
如果對方的動機是為了殺帝奪位,那還能依先前安排好的事下去進行,現在突然把人弄得失憶,反讓他們這些身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臥房的門是大開的。常千歲來到門前,只伸手探了一下下就已得知,他毫不猶豫地踏進臥房,憑著腦中的房內擺設直往房間正中央走去,來到大圓桌旁,靜坐在床邊的龍雁行就這麼默默不語地看著他走進,既是好奇,也帶著些許疑惑地看著他。
佇立在房內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人在床邊的位置。
「龍雁行!」他原地不動地將雙眼往該處望去,並喊了聲。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