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染真的是病了,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得這麼嚴重,無精打采的,虛弱的根本離不開床,那大口喘息的模樣,就像是一條了開水的魚,像是快要窒息了。可織染還是對他柔柔的低笑,說他沒事,不能在這個大節日裡給他找麻煩。
是他想的太多了,以為織染再和他耍性子,沒有想到,他真的很難受,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吳柳端上清粥小菜,織染耐著性子吃了一口,還不等嚥下去,就慌張的跑到外邊,開始大聲嘔吐,吳柳在一邊攙扶著,要不然,織染一定一頭栽倒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軒轅聖抱起織染,放在床上,織染半閉著眼睛,額頭出了滿頭的汗,臉色蒼白中帶著青,連嘴唇都是白的,軒轅聖心疼的一直摸著他的手。
“管家已經去請郎中了,再忍耐一下。”
除了那次他頭疼欲裂,這種模樣,他還是頭一次看見。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沒事的。”
這個時候,他能離開嗎?他要是走了就是真的無情無義了。
郎中根本就是一個蒙古大夫,屁也看不出一個,他沒有看見織染很難受嗎?還說什麼沒病?沒病會是他這副模樣嗎?身體健康會是他這個臉色嗎?氣虛違和,脾胃失調,這算什麼診治?
“他這樣算是沒事?你到底是不是郎中?管家,什麼樣的庸才都往府裡帶,他能治病嗎?趕出去,再去請一位來。”
管家有些面樓難色,這位郎中就是最好的了。
“就說我沒事了,不用擔心,今天中午就可以陪你一起用飯,大八月節的,不要給大家添麻煩了。柳兒,照方子去抓藥,我喝了藥就會好。”
織染靠在他的懷裡,吳柳去煎藥了,織染拉著他不讓他走,就這麼陪著他說說話也好。
“我想我哥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在桂花樹下搖桂花,晚上一起釀酒,那是他陪著我的最後一個節日,時間真快,都要一年了,也許是思念太重,現在,我也身體不爽,是不是我也快要見到我哥哥了?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這麼躺著也喘不上氣來,難道,這也是我們在一起過的最後一個節日嗎?”
“別胡說,你哥哥不會帶你走的,也許真的是長途跋涉讓你身體不好,休息幾天就好了,我們不僅要一起過中秋,還要一起過年,要過很多年。”
織錦死的時候,他並沒有這麼大的驚恐,聽見織染這麼說,他的心裡竟然出現了莫名的惶恐,恐怕織染的話成真了,他絕對不允許,不會眼睜睜得看著織染死去的。
織染摟緊他的腰,彷彿這樣就能留下他。
“前天就開始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見好?身體也越來越沉重了,我這一輩子也不後悔,有了你的寵愛,我已經很滿足。”
軒轅聖親吻著他的頭髮,他的頭髮都沒有那種烏黑的光澤了,就像是他的人一樣,失去光彩,病病歪歪的。
吳柳端著一碗藥進來。
“快趁熱喝了,別胡思亂想,發一身汗就好。”
織染在他的攙扶下微微起身,靠在他的懷裡,吳柳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藥,藥太苦了,織染一口喝不下,嗆了出來,噴出所有的藥,開始劇烈的咳嗽著,整個人都縮成一團了,咳得臉都通紅的充血了,還是沒有停止,軒轅聖死死的摟著,恐怕他一下子摔倒床下去,一手在他的後背上不斷的輕拍著,還是壓抑不住,吳柳再另一邊扶著他,用手裡的白絲巾掩住他的嘴。
在織染終於在一聲巨咳之後,吳柳拿過絲巾,一看上邊紅的發黑的烏血,吳柳尖叫一聲。
“公子爺,您這是怎麼了?”
織染一看絲巾上的鮮血,雙眼一翻,倒下去。任憑身邊的人在叫,他在沒有清醒。
軒轅聖大驚失色,手裡拿著絲巾,眼睛都快瞪出來,紅得發黑的鮮血,一看就是中毒的跡象,怪不得織染這麼難受,一半的郎中診斷不出任何跡象,這種要人命的毒藥,誰能診斷出來。
一把抓住吳柳。
“說,你負責他的一切飲食起居,你對他做了什麼?”
吳柳跪在床邊,也是驚恐不安,看著床上氣息奄奄得織染,吳柳有些惱羞成怒。
“我能幹什麼?他是我用生命保護的人,他是我的恩人,我只會對他死心塌地,不可能對他下次毒手,為什麼他一回到這裡,就這副模樣,你就不想想,這其中關係到什麼?他哥哥是怎麼死的,難道你還想讓他也走他哥哥的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嗎?”
軒轅聖陰沉下臉,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