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像是有一塊石頭壓著他,壓得他頭抬不起來,微微一晃就會天旋地轉,太陽穴更是針扎一樣,就像是有一把錐子,在一點一點的往裡鑽動,攪得他的每一條神經都擰起來,恨不得用一把大錘子,衝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下去,砸碎了也就不疼了。
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絲絲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疼死算了,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是不是睡過去就好,可頭疼讓他了無睡意,是啊,他有多久沒有睡個好覺了?大概是從山上下來之後,他開始處心積慮,就在也沒有一覺到天亮的時候,那,暈了呢?暈倒的話,他的頭是不是也不會再折騰他?不要再疼了!不要再疼了,他受不了了,對,暈過去,暈過去就不會再疼了。
頭狠狠的衝著地板砸下去,砰地一聲,織染感覺得到頭暈腦脹,疼痛寄居在面板上,不再是腦子裡這麼擰這個的疼了,他接下去,再狠狠的砸在地板上,在接連下去,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會發出巨大的聲音,好像這個動作會減輕疼痛一樣。
可為何他還是沒有暈過去呢,難道是力度不夠?那就再狠一點,暈過去就不疼了。
門吱呀一聲推開,織染根本就沒有聽見,他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快一點不要再這麼疼了。
“織染?你這是幹什麼?哪有你這麼糟蹋自己的?”
是軒轅聖,晚膳的時候沒有看見織染,想起他一聽見他說要走的時候,那一臉的震驚和不捨,知道他是有些想不通,晚上才回過來,一推開門,竟然看見織染狼狽的跌落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好像那腦袋不是他自己的一樣,狠狠的衝著地板砸著。
軒轅聖大驚,趕緊蹲下,打橫抱起織染,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勝雪,緊閉著雙眼,嘴唇都被他咬得流出血了,雖然沒有昏迷,倒是神志不清了,這是怎麼了?他突然間怎麼這麼痛苦?
放在床上,織染抱著腦袋縮成一團,在床上不停的翻滾。
軒轅生怕他滾到床下去,緊緊地摟著他。
“織染,怎麼了?那不舒服?你和我說說,柳兒,柳兒!”
軒轅聖大喊著,他都這樣了,身邊伺候的那個人呢?
吳柳飛快的趕到,下人們也被叫喊來了,吳柳也非常吃驚,相碰觸織染,可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撫已經癲狂的公子爺。
“快去叫郎中,他這副樣子,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下人飛快的跑出去,下人們忙碌起來,有的去打水,有的去拿藥,真個院子的人都慌亂起來,沒有人看見過織染這副模樣,再加上軒轅聖的著急,誰也不敢耽擱。吳柳一邊一邊的叫著公子,可是織染還是沒有其他表情,一聲不吭,就這麼掙扎,只要掙脫了軒轅聖的懷抱,他就拿腦袋去撞床板。
吳柳不敢說他這些日子都在管理公子爺的店鋪,只能著急的隱瞞下來。
織染突然掙脫了軒轅聖,就像是發瘋了一樣,猛地撞向床柱,軒轅聖大驚失色,移動身形,在他撞上床柱的那一刻,用他的胸膛做了緩衝,織染一頭撞在他的胸口,軒轅聖被他撞的呼吸抑制,一口氣差一點換不上來,他想死嗎?這麼大的力氣,他這一下幸好是撞在他身體上了,要不然,一定會頭破血流。
織染被軒轅聖絲絲的困在懷裡,再也不能被他掙脫了,他會做出傷害他自己的事情,可織染的力氣好大,他整個人都壓在織染的身上,織染還是不停的扭動著,就像是一條垂死的魚。
“乖,冷靜一點,沒事了,沒事了,織染,你乖一點,不要再動了。”
軒轅聖一邊有一邊的低低的哄著,呼吸噴灑在他的臉頰上,織染身體一僵,不再掙扎不休,吳柳趕緊趁這個時候擰來溼巾,擦拭著織染的臉,額頭早就浸出鮮血,在蒼白的臉上格外的醒目,他著急的沒有辦法,根本不知道公子爺這是怎麼了。
軒轅聖親吻著織染的臉,輕輕的柔柔的,一下一下,就像是在安慰一個驚慌發狂的小野獸,織染果然不再死咬著嘴唇,身體也不再僵硬,就連呼吸也平緩下來。
“織染,你那不舒服?你告訴我,我好幫你止疼。說句話,告訴我你那不好,說句話好不好?”
織染緊閉的雙眼,緩緩張開,眼前模糊的那個人影,讓他看不清楚是誰,可是熟悉的氣息,這麼低沉的聲音,他知道是誰,軒轅聖會有辦法不讓他這麼疼嗎?是啊,他無所不能,一定會有辦法的。
“頭,頭疼,疼得難受,好,好難受。”
每說一句話,他都感覺那種疼痛更鑽進一點,讓他很不得現在就有人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