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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有用處了。

第二部 25

宮寒飛不語,繞開樂六再度走近袁青訣,只能看著,束手無策。

樂六不必看他,便知道他在做什麼,背對著背,樂六道:“我還沒見過你這麼頹廢——你有的是辦法逆天行事,別一遇上袁青訣就使不出來了。”

“我被這兩種功力相鬥的痛苦糾纏了二十多年,若知道辦法,那早就解決了。”宮寒飛覺得樂六是站著說話不腰痛,這傢伙自從失了玩意兒,對著宮寒飛說事時的話越來越多,好像別人的事情都能讓他想起自己的事情一樣。

那邊樂六一聽,笑出聲來,彷彿憋在嗓子眼裡的笑,宮寒飛不喜歡聽。

“如此簡單的事情。你看你已經多長時間沒有變成另一人了?那不都是袁青訣做的好事麼?”樂六邊說邊過來,“他什麼辦法幫你,你就用什麼辦法幫回去——這麼簡單,你怎麼就是不明白?”

袁青訣什麼辦法?宮寒飛記得袁青訣平日裡身上淡淡的“無絕”便頗讓人心動,待到宮寒飛快要變化時,那濃烈的“無絕”載著“無續”輸入身體,不用多久,反覆鬧騰的功力就被平息下來,貼合著袁青訣的身體安靜,像是被平撫在袁青訣的懷裡似的,由一人藉著另一人的功力解決絕續鬥法的情況。可宮寒飛覺得自己跟袁青訣不同,他是身體的變化,是激烈的外顯,而袁青訣是散功,是內部的化解,全然無法下手……

更何況他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傷及袁青訣的經脈,不是隨便用些功力就能修補得了的。

“不懂?”樂六不大耐煩,“他怎麼渡功給你,你就如法炮製;你壓制得住那些功力,大概連經脈上的硬傷都能彌補上。”

樂六的說辭,宮寒飛不信。這不是給衣褲打補丁的事情,這是人,這是無絕無續。

“要不你先試試去——反正你也說不上什麼損失。”樂六平時被宮寒飛懷疑慣了,有時比谷角還會找理由將宮寒飛批駁一頓。

宮寒飛聽他一說就想起自己在蘇吳那段時光,幾顆捲簾虹擾動的每時每刻,都被袁青訣拉扯在記憶中,怎麼都停不了。按樂六的說法,如今他只需與袁青訣交纏,盡力將自己的功力遞過去就好……這不正是與在南雲山袁青訣遇險後的首次相同麼?所謂的“翟氏”下了不知名的藥物,讓袁青訣幾乎喪命。

那時宮寒飛還沒有多少感覺,但記得在混亂中,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不能讓袁青訣死。

“樂六。”

“我在。”以樂六的個性,應該會加上“一直”,可他不佔理,他消失的時候,大約比宮寒飛看見他的時候要多,怎麼看都是擅離職守,疏忽怠工。

“進去清理出個地方。越快越好!”宮寒飛令道,伸手探了探袁青訣的氣息,一手在空中猶豫片刻,伸手去拉他肩頭雙臂。

袁青訣沒有反應,到宮寒飛將他整個扶起來差點打橫抱起時,都沒有反應。上次袁青訣誤食藥物瀕死時宮寒飛亂了陣腳沒有意識到,現在才發現,說不定片刻的耽誤,眼前這個已經不能稱之為少年的男子就要離開了。

宮寒飛從小就沒有得到過什麼,所以總不覺得失去的意思;現在才知道,一念之差,他就會失去這個袁青訣了。

轉功,固功,練功……不過是下身與下身方寸之間的動作,對習武之人來說竟也包含了那麼多意義,說來就像笑話一樣;而且,這樣的舉動,還能不僅僅停留在身體裡在氣息間,還能在心中塞進去一些別的東西,摻雜出沉默的語句。如今,宮寒飛要做的,就是袁青訣曾為他做的事情,那其中體會到的,便也是袁青訣體會過的內容。

一直以來,宮寒飛覺得自己是個敢於逆天道而行的人,現在看來,不過是給自己作繭自縛找到的藉口,看似豪情壯志,心中那點東西,展開了也不過是副殘缺了羽毛的短翅,撲騰不了多少距離。

而袁青訣,似乎早就為自己找到了一切,用這相對於他的二十多年極短的一年多時間,明白了要做些什麼。

或許是從自己給自己的籠子裡走出來的時候了……宮寒飛只看倚靠在他臂間的袁青訣,看著看著,那寧靜的面孔裡也有了稚氣。像個孩子似的期望著能將一個人與自己的生命緊緊聯絡在一起——宮寒飛忽然覺得自己的臉上大概也有這樣的稚氣,讓時光都停留在了初識絕續神功的那個夏天。

樂六平時都賴著大大小小的徒弟們做事,出門了也會隨時找些“侍從”料理一番,今天算是躬親為之,也快,宮寒飛還沒想好如何將袁青訣擺弄進去,樂六就出來守在門邊像要領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