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眷,一間房怎麼能夠。店主實在沒房,說是最近南下的旅人都滯留此處,方圓十幾裡的客棧都是客滿。
怎麼南下的旅人都不過南雲山呢?袁青訣遠處聽著納悶,湊上去聽廖德巍與店家談話。
“……你們過了南雲山倒是去哪兒?現在南下的商人連南雲山都不敢過,你們還要去哪兒?”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南雲山就不能過了?”王清凌見袁青訣過來,也跟過來,聽店家那麼說,出聲問道。
看店家那神情,似乎有苦難言,廖德巍並不問他,只說:“我們是要去安德城一帶……”
“安德?!你還敢去安德!?”店家不語,跑腿的小二一聽見安德奔過來叫一句,引得店堂裡一群人都湊了上來,“這些人都是不敢過安德才在這裡盤桓──這一個月,安德都變鬼城了!”
“鬼城”?什麼說法?一聽見安德袁青訣肯定關心,就跟著廖德巍問那小二。
“你們啊,要是過了南雲山往西去還好,若是往東,那勸你們還是打道回府吧!”小二見人問他先是得意,隨後壓低聲音神秘地說,“知道不?已經一個月沒人從南雲山以東的地方過來啦!從我們這邊向東南走的人也沒一個有音訊!”
先前王清凌說的是武林中人,說他們只要去討伐赤目血魔就會在安德附近失去訊息。如今不僅是武林人士,連商人與尋常百姓都不放過,只要經過安德,都沒了下落……這不是鬼城是什麼東西!
袁青訣心上一驚,渾身寒意。若這麼說,那韓赫他一定也……
“廖兄,這其中必有問題,我們不如連夜過去,不要停歇!”袁青訣正要開口,王清凌就先他一步,提議現在就走。小二一聽趕緊勸阻:“這位姑娘是不要命還是怎麼的?安德那邊半年前就特邪乎,如今問題出來了,報官的報官、找高手的找高手,都沒有一個準信。看樣子,只要那邊的鬼怪不要跑到南雲山這邊來就好,否則我們這家店都開不下去要往北逃去了!”
店家憋了半天,扔了一句過來:“先前見過好些個叫得上名號的武林高手過去,都沒見回來;你們幾個平頭小子,還是不要送這個死為好。”
知道他們是好意,可郭菊山聽了還要理論一番。袁青訣不響,只看另四人決斷。廖德巍把情形與裘立一說,裘立琢磨了一下,只說一個:“上山。”
“對!夜長夢多,我們在此耽擱一夜,還不知道要多上幾個犧牲品。裘兄說的對,上山!”王清凌看年紀最長的裘立發話,也跟著煽動。廖德巍看著王清凌激動的模樣欲言又止,想了想轉過來問袁青訣:“袁少俠覺得如何?你自是熟悉南雲山這邊,這山能過麼?這城能去麼?”
袁青訣知廖德巍猶豫,擔心的是大家的安危。但他不同,他心上牽掛不如廖德巍多,袁青訣去安德為的只是一件事,而且是一直待在山這邊永遠都無法解決的事情。
“路上多加小心,隨機應變便是。”袁青訣這樣回答,王清凌聽見大喜,過來拍他肩膀:“還是袁兄有見識!”
連夜過山不是第一次,不過卻是袁青訣第一次成功過去。一夜無事,山上時有昏鴉蟲鳴,若是多想,自然心生暗鬼,魂飛魄散。一行人心中各有目標,不提別事,低頭趕路,也沒見誰被草叢中竄出的小物嚇到。天色漸亮,安德城近在眼前。
裘立忽地停下腳步,佇立路旁,凝神靜待。眾人被他嚇了一跳,都停了下來;郭菊山左顧右盼不見動靜,跳起來叫喚:“裘大哥你太嚇人,突然停下來作甚!?”
被人質問,裘立也就放鬆下來,只道:“我剛才覺得前面有些蹊蹺。這城裡先是一團寂靜,可等我們一靠近,裡面又突然熱鬧起來,整齊得像是禁軍出陣一般。”
“裘兄你說的可是真的?”大家聽了都靜默片刻,王清凌先站出來問,“我倒是沒有這樣感覺,先前寂靜大概是因為時候未到,城裡人都在睡著吧?現在太陽出山,大家自然開始熱鬧──若是現在沒有動靜,那才是真的嚇人呢!”
既然王清凌都如此說,大家都放下心來,要進城裡。袁青訣走在後面,他倒不覺得城裡蹊蹺,倒是覺得城外像有眾多人馬埋伏一般,四處都是眼神視線。
不過,這般敏感都是修煉《無絕注》之後的事情。袁青訣不提,隨那四人入城。
城裡倒好,跟尋常城市並無不同。早間市集上便頗熱鬧,人們熙熙攘攘地與商販來來往往。有些還三五成群地擠在一起談天說地──怎麼看都沒有異常。
“安德不愧是中原重鎮,你看這市集上的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