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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靜獨處的時候還真少。

永嘉對自己一時的驚豔也很莫名其妙,於是清咳兩下打算切入正題:“是啊,從父皇國公到你我,二十年後此地縱馬的人也許是我們的子女呢。”

致深心裡一顫,只是低頭握緊了韁繩。

“致深,那日朕問你心中可有喜歡的人,你還沒回話呢。”

“……”

“你如今有了爵位,又打算在武淩安定下來,是時候找個人照顧你了。你若有意於哪家的公子小姐,當然宗室的世子郡主也行,便讓堂嫂和父皇給你安排,你待如何?”

致深壓下心中的千頭萬緒,澀聲問:“今上這番話是父親和爹爹的意思還是您自己的主張?”

“這有區別嗎?我們都是關心你,真心為你好。當然,是朕先給國公提起此事,國公和堂嫂同意的。讓朕先問你的意思。”

致深只覺得心都要被絞爛了,痛不可擋,抬頭嬉笑道:“有啊,微臣傾心今上多年。今上可能成全?”

永嘉頭痛,知道致深又開始玩笑了。今日心情不錯,居然以歪就歪,陪他玩起來。永嘉一把把人攬到自己馬上,只覺得致深的身子僵了一下。小樣兒,跟朕玩兒。永嘉心中得意,語氣溫柔道:“既然愛卿有此心意,朕心感念自要回應。這樣,鳳儀且回府去,待朕稟了父皇,告知皇后,便讓宗人府從重陽門抬你進宮做帝卿。愛卿意下如何?”

這是永嘉成年後第一次叫致深的表字,以前永嘉和致深本人都有志一同覺得這個字太女氣,自己不用也不高興別個叫。因此親友間還是多以“致深”喚之,遂成習慣。

永嘉這玩笑般的字字句句卻點點打到致深的心間上,原本打算隱瞞一生的感情此刻洶湧激盪。致深知道,過了此刻,他便是再也沒有這份孤注一擲的決心和勇氣了。

“今上……此話當真……”回答的聲音已是哽咽難言,斷斷續續。

永嘉唬得差點從馬上掉下去,轉過致深的身子一看。楞在當下,從來都是嬉笑無憂的致深滿臉是淚,嘴唇顫抖。

永嘉頓時覺得不妙,腦海中閃過一道驚詫的閃電,豁然明亮又駭然可怖。皇帝臉上促狹的笑意漸漸淡下來,平著聲音道:“程致深,你不是最開得起的玩笑的麼。這番反應是什麼意思?”

致深一雙桃花眼溼漉漉的,此刻還在滾著淚。永嘉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生生給了他一計耳光,打掉了方才積攢起來的所有的勇氣。致深苦笑,顯得表情更加怪異:“呵呵,微臣今日演得真吧?!武凌城哪個南戲班的角兒做戲也沒微臣好,是不?”他胡亂抹了把,挑眉裝出氣勢,語氣也硬起來:“今上不是要問麼,微臣便如實答了,微臣心裡頭沒有喜歡的人。今上日理萬機,致深的婚事不敢勞煩。至於父親和爹爹那裡,微臣自有答覆。”說罷便要下馬。

永嘉按住,盯著致深的眼睛十二分的認真:“致深,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珍視你我之間情誼。至親至疏夫妻,手足情誼遠比那夫妻情愛要純粹持久,你可懂我的意思?”

致深深深看他,只不說話。

“不論我對你的嘴有多壞,你可見我准許別人說你一句不是?你不要官職南北奔波為通天衛收集情報,揹著紈絝子弟的名聲惹國公不快,這份情誼我如今懂了,也記在心裡。今日交你一句話,朕在豐陵給你留了陪葬皇陵的位置。你永遠是朕的夥伴,不要毀了這份最純粹輕鬆得情誼。”

每座皇陵都有功臣的陪葬墓,是除了皇后唯一能和帝王一道長眠於地下的墓葬,也是為人臣子無上的榮光。永嘉竟然在自己的豐陵給自己造了陪葬墓,想讓自己死後長隨。致深聽了,除了感動,也痛到了極處。自己在永嘉心中的地位竟如此之重,可是,也永遠只能是朋友……

“我懂了,懂了……”致深失神地緊了緊永嘉的衣襟,再抬頭已收了淚水。“能得你如此相待,我程致深也不枉此生了。”

PS:午睡成功(撒花)晚餐美味(繼續撒)精神難得的好,也不管母上進進出出地打攪,半夜扔雷,激起眾怒還是鮮花已不管,碎去……

☆、教女

青山依舊,落日熔金。只是來時興致高昂的兩人此刻已興味寡然。在馬上一迭一縱地走過由原,城門已到,致深再不肯和永嘉一道走。永嘉靜靜看了看他,點頭,吩咐幾個侍衛跟著。他的精神現在顯然壞到了極處,城裡人多車多,別出了什麼事情。

致深也不管身後的通天衛,徑自夾了馬肚跑了進城。

永嘉留意了下,吳三孃的攤子處現在已改成買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