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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始拼了命似的嚎叫。

其實阿北並不清楚這個晚上有什麼特別之處,跟從前許許多多個夜晚有何不同,他只是忽然覺得蒼涼,胸口悲愴壓抑,過不多時,他嚎累了,不再發出聲音,便有人拖了他下去,關押在水牢裡,全身潰爛之處泡著鹽水,生不如死。

夜重新恢復了靜謐,人都散了,凌九重吹滅了床邊的囍燭,將床上繫著紗幔的繩解開。

月亮探出了頭,白望川只看到一個尖尖的角兒,紗幔漸漸拉攏,有塊絲滑的綢緞,忽然被覆上他的眼。

那是一塊血紅色的絲織,襯著他幾近透明的膚色,凌九重忽然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那綢緞上很快便溼了一大片,凌九重摩挲著他的眼,那些吻如蝶翼輕輕落下的時候,白望川也失了神。

第二日,太陽已經高高懸起,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當凌九重捻起白望川藏在青絲中的第三根白髮時,他醒了。

他們像在一起多時,白望川縮在錦被裡,凌九重仔細將那根白髮揪出來,小心收好,又去找下一根。

喜榻上的褥單和龍鳳被都換過了,一個閹人若是懂得了閨房之樂,就好像瀕死之人迴光返照一般。白望川安靜地躺在合歡榻上,凌九重給他找了許久的白髮,最後才貼在他耳邊道:

“沒了,望川還年輕,白髮少得很,不像凌大哥。”

白望川並不說話,凌九重又道:

“有十二年了麼?”

“甚麼?”

“咱們分開的日子。”

其實白望川完全聽得懂凌九重的話,十二年,他記得一清二楚。在望川宮內,日復一日,他也不記得過了多久,逢年過節,也無人與他作伴,看到燈火通明,賀新年,他便默默記下了,知道又長了一歲。

十二年,他忍辱負重,也因為天一教勢頭太猛,各種機緣巧合,加上阿東助他一臂之力,否則他恐怕要等二十二年,三十二年,也未必有機會接近凌九重。

“我不記得了,好像睡了一覺,醒過來爹也不在了,物是人非。”

凌九重撫平了他皺著的眉:

“別怕,以後有我在。”

十三被子下的手緊緊攥成拳,他斂了斂心神,不去看凌九重,披了一件白袍,起身去了。凌九重望著他的背影,漸漸出了神。

黎素養的那隻雪白色臨清獅子貓已經生下了四隻幼崽,懶洋洋地躺在屋子裡,天開始熱了,這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