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川背過身去,低聲道:
“昨天是昨天,如今……”
凌九重聽出他聲音不大對,似乎有些溼啞,便不動聲色道:
“大哥出去等你,你換完了衣裳,我們一道用早膳。”
白望川聽他離去了,門重新關好,才將被子掀開,他身子不住顫慄,似是難以置信,然而又不敢真的放聲哭出來,只得先起身下了床。
床上是一灘水漬,白望川垂下眼睛,他身體殘缺,常常不能自己,這便是苦果。
他將衣裳都褪下,光著身子去了西閣。
凌九重將西閣設在內室,有一段距離,卻並不算遠,內急不必出門,十分方便。
隔了隱隱綽綽的珠簾紗幕,垂帳被風輕輕捲起,凌九重從角落中走出來,正對著西閣,看到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蹲下來。
因為他已經算不得一個男人,所以自然沒有資格用屬於男人的方式小解。
他的臀很美,腰線也誘人,他背對著凌九重,凌九重只聽到嘩嘩的水聲,看到他依舊止不住顫抖,水聲漸漸停了,他的臀尖有水痕滑過,匯成珠粒,又滴下去。
他應該是哭了,蹲了很久也不起身,反而將頭埋進臂彎,卻不發出一點聲息。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一輕,才發覺居然被人抱起。
“傻子,裡面味道不好,也不怕把你燻壞了!”
白望川用力掙脫:
“不,不,你別抱,放我下來,我身上髒。”
凌九重笑道:
“平時這裡都有人伺候著,焚香搖扇,你不願意被人伺候,我來伺候你就是。”
說罷,吩咐屋外的暗衛,叫人進來將床與西閣收拾乾淨了,他自抱了白望川去後頭的浴池。
“別讓人收拾,我自己來。”白望川眉頭緊鎖,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
凌九重帶著笑意看他,就像看一個尿床的孩子,一邊踩進水裡,一邊道:
“誰敢說你的不是?”
白望川道:
“你不明白,閹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便與死人無異了。”
凌九重將他抱緊了道:
“胡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准你自輕自賤。”
白望川道:
“我原本就是家中庶出,不受父親與大哥重視,更沒有繼承香火,開枝散葉的責任,凌大哥不必為我擔心。”
凌九重的手漸漸下滑,摸到他的大腿內側,輕輕一探,便碰到了那個茬兒。他蹲□,湊近了,張口便含住,極小心地吮吸輕舔了幾下,白望川渾身一震,跟著便顫慄不止,脖頸深深後仰,許久才推開他,道:
“你,你……我……”
凌九重似乎十分不捨地鬆了口,道:
“望川莫急,我只是想叫你知道,無論你變成甚麼樣子,在凌大哥心中,你依舊如初。你這裡,一點也不髒,乾淨得很。”
白望川氣急攻心,竟生生被嘔出一口血來,道:
“即是如初,就該有義結金蘭的樣子,又怎能背德亂倫,你,你……”
凌九重見他嘴角溢血,心狠狠一抽,不由十分後悔,慌忙伸手為他擦了血,道:
“望川,望川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好,我們分開太久,大哥見你回來,不由得便與你親近了。”
白望川搖頭道:
“我不氣,凌大哥,你先上去,我洗完了便來。”
凌九重見他語調淡淡的,也不敢再刺激他,便又上了岸,披了件袍子,先出去了。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他洗完出浴,二人坐到一處用早膳,剛吃了兩口,白望川便抬頭道:
“凌大哥,我在這裡叨擾多時了,想回去看看。”
凌九重神色不變道:
“不行,白府上下容不得你,你偷偷拿了秘笈與我,是我害了你,他們與你勢不兩立,現在這個關口,不能回去。”這自然是凌九重臨時編排的,白家早被滅門,他是絕不會放白望川下山的,即使關他一輩子,也要將他留在身邊。
白望川凝視著凌九重,見他說到秘笈,竟氣定神閒。
然而凌九重一抬頭,眼中帶了萬分悔意,道:
“你要走,是不是因為方才在浴池中,大哥失態了,你心裡不痛快?”
白望川只好搖頭:
“不,只要大哥不再做那樣的事,望川也會將它忘了。”
凌九重笑道:
“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