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緣緊張至極,額頭全是冷汗。
平安倒是鎮定,小心翼翼用手背將他臉上的汗擦淨了,來人只是例行檢查,沒料到佛像後竟真的藏了兩個人,當即嚇了一跳,往後退一大步,大吼一聲:
“誰!”
眾人皆匆匆趕過來,平安已將修緣抱起,將他的頭埋進自己懷裡,外人根本看不見修緣的樣貌,只有人道:
“原來是兩個男人,在此處苟且!”
其他人都大笑起來,指著平安道:
“好醜的男人,你看他懷裡那白嫩的兔兒爺一動不動,不會被他灌了迷藥,一奸再奸罷?”
“原來倒是咱們攪了別人的好事!”
又有人問:
“小子,看你的樣子,像是丐幫的,哪個長老手下弟子,我好給你求求情,哈哈!”
眾人大笑不止,唯有那吳聿,只細細打量平安修緣二人,並不說一句話,雖然修緣被捂得死死的,看不到臉,他也上下看了好幾遍。
平安從地上撿了幾顆石子,單手齊發,眨眼工夫,說話的幾人喉嚨均被砸中,一時半刻死不了,但話不能說,且疼得在地上摸爬滾打,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有人忙抱住吳聿求救。
吳聿能有甚麼辦法,再一抬頭,先前那臉上潰爛的少年深深看他一眼,腳下運功,頃刻間便帶著人離開了。
平安帶著修緣一路行了十多里,走到靠近水源的一處樹林,附近靜謐,是個適合過夜的地方。
他將修緣放下,扶他坐著,倚在自己肩上,緩緩解了他的穴道。
修緣依舊不能適應,手腳痠麻不已,他今天遭遇這樣離奇的事,一言不發,只撐著身子慢慢移到古樹另一頭,跟平安背對著背,不願理他。
平安也不強求,只悄悄將手繞過樹幹,與修緣兩手交握,似在默默安慰他。
“為甚麼點我的穴道?”
平安使了些力,將他拽到身邊,修緣望著他的眸子,忽然便生不起氣來。
“你不想我露面,給那些江湖人看到?”
平安點頭,當時情況緊急,又無法跟修緣溝通,點他穴道突出重圍是最快最保險的辦法。
就算他們先前甚麼也沒有做過,與幾個江湖上的陌生人共度一晚終歸是不安全的,對方來歷不明,而在對方眼裡,他們更是身份奇特,產生衝突在所難免。
修緣將手伸到他面前:
“又酸又麻。”
平安心領神會,當即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屈起的膝蓋上,緩緩揉捏起來。
修緣在他面前總是不需要任何掩飾,想睡覺時,打個哈欠,便收回手,頭枕在平安腿上,側過身臉靠著他睡過去了。
平安自己倚在樹邊,一會兒捏捏他的臉,一會兒摸摸他的手,笑意盎然。
二人次日醒來,已是天光大亮,修緣拉著平安在河邊匆忙洗漱一番之後,才懊惱道:
“咱們把乾糧也落在廟裡了!”
平安卻不慌不忙,要去逮些野味來。
修緣記得自己第一次也是在荒郊野外,逮了一隻野兔,這少年不僅不肯吃,還要修緣把它放了。
他總覺得平安一日日跟先前不一樣了,但是究竟哪裡不同,卻說不上來,人還是那個人,溫柔內斂,果敢沉穩,大部分時間不愛笑,但是一笑起來,又讓他移不開眼睛。
大概全天下只有修緣一個人覺得平安很好看。
二人走至樹林深處,陽光和煦,微風輕拂,修緣眯眼往樹邊一看,頓時驚得走不動路。
平安過來拽他,修緣卻不為所動,他只得沿著修緣的視線看過去。
原來一棵矮樹枝丫上,蹲了一隻火紅色的毛團子,迎著風,毛還在抖。
這小傢伙撅著屁股,尾巴一搖一晃的,耳朵豎得又尖又直。
修緣悄悄走過去,一把抱住毛團子,看了又看,禁不住自言自語:
“呆狐狸?竟真是你!”
赤狐甩了甩尾巴,更奮力地將自己團成一團,縮在修緣懷裡。
平安顯然吃味了,他將狐狸的腳提起來,要把它扔到一邊。
修緣適時阻止了他:
“你們都是我撿的,平安,不準欺負呆狐狸。”
狐狸倒是很老實,看到平安,立即跳出修緣懷裡,在平安腳邊徘徊半天,然後蹭了蹭他的腳,十分討好的樣子。
修緣看到呆狐狸這副模樣,更認定了它會被平安欺負,當機立斷,讓平安去打野味,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