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忽然出聲:“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們的魔尊有話要說。”
丹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你們先出去。”
那三人得了丹闕的命令,行禮後便告退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丹闕和韓錦二人。那三人知道丹闕武功高強且疑心甚重,因此出去後變老老實實地走了,沒人敢留在外面偷聽。
韓錦忽道:“你從前見過紀舒嗎?在你沒有離開入嶺山,甚至更早以前。”
丹闕想了想,道:“我的確覺得紀舒有些面熟,可要說在哪裡見過他,便記不清楚了。”
韓錦道:“你可知紀舒為何一直穿高領?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疤,從這裡一直到這裡。”他手在兩耳之間比劃了一下,“他說,是你劃得,你那時幾乎將他的喉嚨割開。”
丹闕愣了一下:“我?”再過片刻,驚呼道:“難道是他!他竟還活著?!怎麼可能!”
韓錦忙問道:“你想起來了?他究竟是什麼人?和你有過什麼糾葛?”
丹闕不答,一臉驚疑不定的神情想著事,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頻頻蹙眉。他問韓錦:“你看過他的疤?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韓錦道:“我見過,他只說是你傷的,是三欒救了他,把他養在教外。他還說……”頓了頓,照實說道:“他說他想毀了赤霞教。”
丹闕沉默片刻,微微搖頭:“你這麼說,那便是他了。沒想到他竟還活著,是三欒救了他?三欒為何要這樣做?他又想做什麼?”
丹闕自言自語了一串,見韓錦困惑地等著自己回答,不僅嘆了口氣,一邊梳理著思路一邊緩緩解釋道:“他如今有了名字,又有尊號了。紀舒,他姓紀,是了,三欒本名也是姓紀的,這名字想必是三欒為他起的,那時候我們都還沒有名字,這事已過去十年了,那是我們才十歲出頭。難怪我看他眼熟,不過這麼多年,他的相貌也有了變化,我又以為他必定死了,因此不敢認。他脖子上的傷的確是我所為。”
韓錦問道:“他做了什麼你要殺他?”
丹闕搖頭:“並不是他做了什麼,也並不是我想殺他,只是他不得不死。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了。”頓了頓,自嘲地笑道:“我這十幾年來殺過不少人,從未有後悔過。唯一一個始終忘不掉的……他竟沒有死。”
韓錦追問道:“究竟是什麼事?”
丹闕卻反問他:“他是什麼時候同你說這些的?他為何同你說這些?你們做了什麼?”
韓錦賠笑道:“我那時惹哥哥生氣了,不敢出現在哥哥面前,便讓小右先送哥哥去萬艾谷。然而我自己也中了毒,便也前往萬艾谷,在路上遇見他,他遭了無眉的暗算,受了很重的傷,我送他去萬艾谷,請杜叔叔為他治療,因此他便對我說了些赤霞教的事……”
丹闕緊緊蹙眉:“你還救他?你……”上下打量著韓錦,一臉不悅:“你曾經還吃了他下毒的糖葫蘆。你可是見他皮相好看,便起了色心?!”
韓錦一臉汗顏:“這……這……我……我怎會呢,他不及哥哥好看。”
丹闕死死瞪著他:“那你若見到比我……比我……”
韓錦忙表忠心:“不會的,哥哥在我心裡是最好看的!誰也及不上哥哥!”
丹闕質問道:“就只是好看?”
韓錦張了張嘴,硬生生把屁股翹三個字嚥了下去,賠笑道:“總之,我喜歡哥哥。”
丹闕瞧著韓錦那嘻嘻哈哈的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韓錦見色忘義的脾性他清楚得很,然而悲哀的是,若韓錦不是這幅脾性,當初也不會救下自己。可既然如今自己已對他許下終身,自然不允許他再有別的心思。因此他嚥下一口氣,磨牙霍霍地威脅道:“你若再敢對別的什麼人有那般心思,我定要你再無安寧之日。”
韓錦湊過去摟住丹闕的腰,撅著嘴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丹闕不無嫌棄地推開他:“你記住我說的話,我說過的話便會做到。”
韓錦軟軟地撒嬌道:“哥哥,錦錦知道了。”
丹闕暗暗嘆了口氣,理了理思路,道:“赤霞教乃是邪教,不好光明正大地在江湖上招收弟子,因此赤霞教的弟子分為兩類,一類是從小培養起的,另一類則是原本就在江湖中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惡徒前來投奔。”
韓錦點點頭:“我明白,天寧教亦是如此,不過從我爹爹當教主以來我們就不收江湖上的惡人了,我也是爹爹從小抱回山上養大的。”
丹闕道:“我大約是四五歲的時候入教的,關於我的生身父母,我已經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