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想要藉助他的力量報仇,沒想到丹闕會主動退讓。但是,儘管如此,聽到丹闕說這話,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有些小甜蜜。
丹闕和韓錦回到赤霞教的車隊中,赤霞教的教眾們都在馬車下休息,獨獨不見紀舒的身影。韓錦好奇地張望地一番,只見紀舒的馬車邊上守著兩三名弟子,那幾名弟子見到韓錦他們回來了,便轉過身對著車廂裡小聲嘀咕了兩句。^//^看來紀舒在馬車上。
丹闕不願和赤霞教的弟子們坐在一起,兀自生了一堆火,和韓江在火旁坐下取暖。
沒過多久,馬車的車簾被揭開,紀舒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的斗篷依舊一絲不亂,臉上卻略帶倦容,鬢角兩側的頭髮粘成幾縷貼在臉頰上,彷彿方才被水浸溼過。韓江見了他這副形容,微微蹙了蹙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而丹闕,則不屑於看紀舒一眼。
紀舒察覺到韓江的目光,立刻抬手攏了攏兩邊的髮絲,臉上浮起一個微笑,向他們走了過來。韓江收回視線,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此時,丹闕輕輕踢了他一腳,道:“裝疼。”
紀舒走到兩人身邊,韓錦先是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後捂著肚子哼哼唧唧倒了下去。
“哎唷錦錦的媽呀。”他滾到丹闕腳邊。
“哎唷唷錦錦的祖宗。”又滾到紀舒腳邊。
“嗯~啊~喔咿噢唷~~痛死錦錦了~~”再次滾回丹闕腳邊,討好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丹闕和紀舒同時嘴角一抽。
丹闕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默唸:我錯了,我又錯了,我總是對一個傻子寄予超出他能力範圍的期望。
紀舒忍著笑彎□將韓錦扶起來,道:“你怎麼了?”韓錦被他觸碰到的瞬間,驚覺他的手涼得��恕�
韓錦沒好氣道:“錦錦吃了一頭豬的糖葫蘆,壞肚肚了。”
紀舒微笑道:“錦錦連豬食也吃麼?我替錦錦揉一揉,便好了。”說罷,將手摁到韓錦的肚子上,打著圈揉起來。
突然間韓錦感覺脖子後面一緊,卻是丹闕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扯了回去。丹闕壓著他的肩膀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冷冷對紀舒道:“家弟的事,不勞你操心。”說完用力擰了把韓錦腰間的軟肉。
韓錦神色古怪地扭了扭,硬是忍了下去。
紀舒收回手,淡然地笑道:“近日天氣陰冷潮溼,屬下特意命人備了幾壇酒,請魔尊和令弟喝了暖暖身。”說罷打了個響指,不遠處的兩名弟子果然抱起一個酒罈走了過來。
丹闕冷冰冰地說:“不必。”
紀舒恍若未聞,只是望著他笑。
不一會兒,搬著酒罈的弟子走到了近前。那酒罈的封紙已被解了,酒香四溢,韓錦聞得直嚥唾沫,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壇酒,心道丹闕勢必不讓他喝,不由得暗暗惋惜。突然間,搬酒的兩名弟子對了個眼色,兩人齊齊往地上倒,酒罈裡的整壇酒都往丹闕頭上澆去。
韓錦大驚,立刻出手將丹闕拉開:“小心!”然而卻是晚了一步,丹闕被兜頭澆了一身的酒水。頓時濃郁的酒氣四散開來,燻得人直想打噴嚏。
紀舒猛地站起來:“成何體統!還不立刻送水來為熾焰魔尊清洗!”
“乒”的一聲,寶劍出鞘,丹闕目光森冷,手中的劍直指紀舒。
紀舒不急不躁,盯著他的劍尖,微微笑道:“魔尊,屬下治下不嚴,請魔尊恕罪。”
丹闕一字一頓道:“我若不恕你的罪呢?”
韓江皺著眉頭在一旁看著。一股無名之火在他腹中燃燒,他壓抑著,冷眼打量著紀舒。
這時,四五名弟子從四周衝了出來,每人手裡提著一桶水,直奔丹闕而去。丹闕和韓錦同時變了臉色,丹闕一劍向紀舒刺去,紀舒偏頭躲過了他的攻擊,笑容中帶著寒意,高聲道:“替魔尊清洗!”
韓江試圖阻止,然而這些提水的赤霞教弟子從四面而來,他擋在丹闕身前,卻護不周全,一轉眼,數桶水兜頭向他們潑了過來。
“譁!”“譁!”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紀舒不知從何處打來的冰水,剛一觸到肌膚,韓江就覺得被淋的地方凍得刺痛,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寒意瞬間透過肌膚滲入骨頭縫裡,連骨髓都凍住了。與此同時,胸腔中彷彿有一塊巨大的冰塊爆炸崩裂,五臟六腑被碎片刺的鮮血淋漓,全身無一處不痛,已無法分辨那感受究竟是滾燙和冰冷,只有痛,劇烈的痛。韓錦知道,是冰水刺激他內體的朝寒暮暖發作了。他迅速運功製毒,卻成效寥寥。
片刻,韓江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