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卻是簡潔冰冷,“滾。”
“晏樓主,你……”
“我叫你滾你聽到沒有!”晏清蕭駐足,對著凌玄書暴怒吼道。
過往行人向他二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凌玄書左右看了看,見前邊幾步遠處有條小巷子,拉起晏清蕭的手腕便走了過去。
“你放開我!”晏清蕭掙扎了兩下,竟沒能掙脫。
直到進了小巷,凌玄書才放了手,“我們談談。”
“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晏清蕭又要走,“我心情不好,你不要再跟著我。”
凌玄書單手撐在牆上攔住了他的去路,微微逼近壓低聲音道:“我說了我替他們道歉,也說了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你若還有什麼不滿,說出來,我們解決也就是了。”
“你替他們道歉?”晏清蕭被他逼得靠在牆上,揚著下頜瞪視凌玄書,“你為什麼要替他們道歉,這件事從頭到尾該道歉的不都是你麼?”
凌玄書忍住想要與他爭辯的衝動,道:“好,你說你想聽我以什麼名目道歉,我聽你的便是。”
晏清蕭氣到覺得好笑,“也就是說你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是麼?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將那件事說給你的兄弟們知曉?”
“那是……”凌玄書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你發生那件事後我回到御劍山莊,有一晚心裡煩得厲害,多喝了點酒,酒醉後隱約記得有人在問我……”
晏清蕭咬牙,“那你說了多少?”
凌玄書沒了底氣,將手放下,退了兩步,“我也不知道我說了多少,不過事後聽他們提起,應是……”
“是什麼?”晏清蕭逼近。
凌玄書靠在了對面牆上,“應是全都知道了吧。”
“你!”晏清蕭一拳砸在牆上。
凌玄書一驚,側頭去看,“你的傷還沒好,你……”
“住口!”晏清蕭扯住他的衣領,“凌玄書,你該死,你真地該死。我一生最大的醜事,你居然到處去跟別人宣揚,今日你的好兄弟們說的話那些人都聽到了,你存心讓我在這江湖上無處立足是不是!”
凌玄書閉了閉眼,道:“有可以讓這件事徹底平復下來的辦法,可你不用。”
晏清蕭的手稍稍鬆了鬆,“什麼辦法?”
凌玄書嘴唇動了動,眼底竟漾出幾分溫柔,“和我在一起。”
晏清蕭一怔,用力推了凌玄書一把,“我當初就告訴過你少跟我說什麼要負責,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那一套!”語畢,頭也不回地走了。
背脊被牆壁撞得有些痛,凌玄書望著晏清蕭離開的路口,苦笑。
明知道你厭惡我,也下過無數次決心不再靠近你,我卻始終做不到的原因,又怎麼會與“負責”二字有關呢?
接連五日,御劍山莊的人都沒能帶來有關火烽的任何訊息。
劉掌門越來越坐不住了,幾次說想要動身去飲血教,旁人已懶得去阻攔,可他卻還是沒動身。
這樣的情況早在凌玄淵的預料之中,第六日早膳之時,凌玄淵對凌玄書等人道:“稍後都到瑾瑜房中去。”
“要給二嫂療傷了?”凌玄夜看了看貝瑾瑜,“好的。”
“……”貝瑾瑜道,“是你二哥嫁我。”
凌玄淵當沒聽到,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正出神的凌玄書,“玄書?”
“嗯?”凌玄書回神,“什麼?”
“我說等……”
“二少爺三少爺!”外頭突然有人跑進來,到他二人跟前抱了抱拳,“有訊息了!”
不等他二人問是什麼訊息,劉掌門已經湊了過來,“什麼訊息,是不是知道火烽在哪兒了?”
那人喘了兩口氣,道:“今日一早忽然收到訊息說,江湖中連著有三四個門派的掌門被殺,且都是被割下首級,手段極其殘忍。”
凌玄淵皺起眉,“知不知是何人所為?”
那人道:“據這幾個門派的弟子形容,是個容色豔麗披頭散髮的男子。”
“是不是穿了斗篷?”劉掌門抓住那人的手臂,“斗篷上還滿是骷髏頭?”
“沒聽說他穿了斗篷。”那人搖頭。
柳娘道:“他的斗篷在荊棘叢中被刺得七零八落,早已丟掉了吧。”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劉掌門手上更加用力,“是火烽那賊人錯不了!”
凌玄書見那人苦著一張臉,又看了眼他被劉掌門抓住的手臂,對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