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間便跳了二十餘人,船上所剩不過五六個人。
凌玄夜一個縱身從水裡竄出,落到匪船的甲板上。
甲板上距他最近的人有一絲驚訝,隨即抄起身後手臂粗細的木棍便向他揮來,卻被凌玄夜一腳踢開。
旁邊兩人見狀愣了愣,叫嚷著撲了過來。
凌玄淵與凌玄褀也躍上船來,輕鬆將二人打倒。
幾人見勢不妙,互相看了彼此兩眼,而後竟同時跳下了江。
凌玄褀不解,“他們這是何意?”
凌玄夜想了想,恍然道:“我懂了,他們是為值錢的東西而來,而這些東西都有些重量,一旦將船炸燬,金銀珠寶便都會沉下去,他們是到水裡撿寶貝去了。”
“本想留幾個人在此接應,等他們撿夠了再把他們拉上船一起離開,可現在因為知道打不過我們而放棄了。”凌玄褀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這群人也真是,就知道金銀珠寶,就不能不炸船,上來要銀票麼?”
凌玄夜在他額頭上拍了下,“銀票多數是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的,上頭大多有自家錢莊蓋的印,他們要是搶去花,是怕別人找不到他們麼?”
凌玄淵道:“先不要說這些了,救人要緊。”
凌玄書入水後很快便找到了正在拼命掙扎卻不斷下沉的晏清蕭,劃了幾下水到他身邊,單手攬住他的腰便要將他向上帶。
誰知晏清蕭忽然向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地纏住他,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東西就這樣跑了。他想要開口求救,想要呼吸,嘴不由自主地張開,卻只有水一路長驅直入,絲毫不給他求救與呼吸的機會。
發現自己正同他一起向下沉,而他卻依舊死死抓著自己雙手的凌玄書心中暗叫不妙,試了幾次沒能掙開,眼見晏清蕭的情況越來越糟,只好強行用內力將他震開了些。
晏清蕭被他的內力稍稍彈開,只覺胸悶不已,意識也在離自己遠去,想要重新抬手去抓,身體卻已不再聽自己的使喚了。
莫非真地要死在這裡?
腦中閃過這一念頭的同時,他隱約感覺到再次有人抱住了自己,而後,便失去了知覺。
江流雖然不甚湍急,可卻也沖走了不少不識水性的,死傷著實不算輕。
“二哥,”凌玄夜走到一直站在船舷邊沒挪動一步的凌玄淵身邊,“在看什麼?”
凌玄淵道:“那些跳水拾寶的人,一個都沒有再上來過。”
“都淹死了最好。”凌玄夜道,“人都救得差不多了,只是……”
凌玄淵看他,“只是什麼?”
凌玄夜有些擔憂道:“只是一直不見三哥。”
“玄書水性好,應該不會有事,你再叫人……”凌玄淵話說一半,便聽不遠處傳來聲響,轉頭看去,正是凌玄書抱著晏清蕭浮出水面。
“三哥!”凌玄夜驚喜道,“我還在擔心你,你沒事太好了!”
凌玄書環住晏清蕭的腰運功從水中躍出來到甲板上,將他身子放平,雙掌暗含內勁在他胸膛處一下下按壓。
凌玄夜乾咳了兩聲,“晏樓主他不會是……”
“咳……”晏清蕭猛地吐出一大口水來。
凌玄書將他扶起了些,一邊輕怕他的背一邊幫他微微側過身子。
晏清蕭又嘔出了幾口水,無意識地攥緊凌玄書的衣袖,貪婪地吸了幾口氣,身子一歪,倒在他懷裡,再次暈了過去。
他這幾日一直暈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身子正虛的時候又有此遭遇,實在有他好受的。凌玄書將人橫抱起來,對凌玄淵與凌玄夜道:“我先送他去休息,回頭再來找你們。”
凌玄夜點頭,“好。”沒死就好,就不擔心你變鬼來找我報仇了。
凌玄書轉身走了。
“二哥,”凌玄夜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凌玄淵望著重歸平靜的江面,輕輕嗯了一聲。
船又在原地停了小半日,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凌玄淵才命御劍山莊弟子繼續啟程。
這船不比原先的大船舒服,也不甚寬敞,只好把為數不多的床位都讓給了那些頗有身份地位的傷員,其餘人便只好擠坐在艙底或是甲板上。
“我說,”凌玄霜拍了拍凌玄淵,“從剛剛開始你就一句話不說,在想什麼?”
凌玄褀道:“二哥不喜歡說話應該不是從剛剛才開始的吧?”
凌玄霜瞪他,“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凌玄淵道:“我在想,這群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