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咳咳,那活兒也長。
那江湖郎中說這話的時候捏著我的手,一雙桃花眼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將我打量了好幾回。
他說得挺準。我的手指不短,我那活兒也挺長。
不過我爹手指比我更長。
想到這裡我不由瞥了瞥我爹的胯下。
可惜那裡被他微微寬鬆的衣服遮擋住了,瞧不出所以然來。
我琢磨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爹,你不成家,是不是因為……你有隱疾?”
我爹不解地抬頭看我。
我連忙解釋道:“爹,我看你整日清心寡慾的,又不逛窯子又不騎小倌……”
我爹皺了皺眉,打斷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想我爹一定是自個兒不好意思承認自己那活兒有隱疾。
怪不得他整日板著張英俊無比的臉,也不笑一笑。
人生少缺一大樂趣,自然是笑不出來的。我頓時想得通透。
我爹待我好,我自然也要待我爹好。
我爹不好意思承認,我就來當那出頭的鳥,替他去打打頭陣唄。
想到此處我站直身體。
“爹,你放心。這事包我身上。”我朝我爹“啪啪”胸脯一通亂拍,道,“隔壁昨日剛搬來個大夫,火眼金睛,妙手回春,我這就替你問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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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劇透一時爽,全家火葬場……所以……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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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新搬來的江湖郎中姓陶。
大概是天氣熱得不同尋常,我頂著烈日跑過去的時候,他只穿了件薄紗衣裳,正拿袖子遮面,躺在庭院裡的樹蔭底下乘涼。
半透明的薄紗妥帖覆他的臉上,沿著他的五官凸起凹下,隱隱約約勾勒出柔美的線條。
我不由看得出了神。
他大概聽到動響,將頭從袖子後探出來,睡意惺忪道:“今兒天熱,不出診。”
我回神。
我爹說,待人要有禮貌。
何況我如今是為我爹辦關係終身的正事,怎麼說也不能搞砸。
所以我垂手在他旁邊立定,規規矩矩喚一聲:“陶大夫,是我。”
陶大夫好不容易揉開自己的桃花眼,見是我,便噗哧一笑,道:“原來是隔壁的傻小子。”
說完他也不起身,只伸了手來拉我,讓我在他身邊坐下。
這一拉一扯,他的薄紗領口散開,裡頭的鎖骨在白亮亮的烈日底下閃過一圈光。
我不由自主嚥下一口唾沫。
陶大夫見狀更笑,也不拉衣裳,只拿扇骨有意無意戳了戳我的胸口,道:“還真是傻小子,說你傻還咧嘴吞唾沫樂。”
扇骨不偏不倚,正好戳在胸口那凸起之處,我只覺一陣酥癢衝上腦,整個人如墜雲霧之中。
陶大夫已經重新拉起我的手,湊近仔細摩挲一遍,嘖嘖道:“手指夠長骨節夠大,一看就是……”
我猛然想起我是替我爹當出頭鳥的,趕緊道:“啊,陶大夫,我……我那活兒有隱疾!”
陶大夫一愣,萬分失望地道:“什麼?你不舉?”
我還沒接話,陶大夫早已伸手將我往外一推,拉扯上自己的衣裳埋怨道:“不舉你還看我?”
我莫名其妙,道:“你不是大夫嗎?不舉不看你,那我該看誰去?”
陶大夫已經重新躺下,拿袖又掩了面,忿忿道:“大熱天白費工夫。”
我聞言大驚,抓了他手問道:”白費工夫?這不舉竟然是治不好
的嗎?“
陶大夫的手……摸上去很軟。
我忍不住多捏幾下。
陶大夫不耐煩地抽了手,拿袖子趕我:“去去去。莫浪費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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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頭喪氣回到家中,看到我爹正在屋裡寫字。
我爹寫得一手漂亮好字。
所以鎮上凡是有點紅白喜事,都愛喚我爹寫兩個字。
我爹就是靠這個養家的。
鎮子不大,紅白喜事也不多。這錢來得有一搭沒一搭的。
所以拮据得不行的時候,我也幫人出出力氣活兒,
不過我爹一般不讓我出活。
我爹說,寫一幅對聯一炷香的功夫,他不使力氣就能賺三文錢。我給人搬一天的柴垛,累死累活也才三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