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反正都姓盛。”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何,一直瞧著我爹。
我爹沉默,面無表情地看我們。
我隱隱覺得我爹似乎心情很差。
我想我爹開心些,於是我道:“爹,那叫盛材的,明明比我大,卻老是在我面前‘小的’、‘小的’這樣的叫自己,你說好笑不好笑?”
我爹一點也沒有笑。
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陶大夫已經拖了我往他家走,邊走邊對我爹道:“梁公子,我想和你家小子今晚玩上一宿,你放不放人?”
我沒料到他問得如此直接,吃了一驚。
一宿不歸,我爹哪能同意呀?
果然,我爹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腕口。
“爹,你別聽他的。”我連忙道,“我玩一會兒就回來。”
我爹抓我腕口的手指一緊,緘默半天卻道:“你想玩就玩盡興吧。”
我愣住。
我爹抬頭看了看天。
一片樹葉緩緩飛下,飄在他的額頭上。
盛夏,那片樹葉卻是枯黃的。
“爹……”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的意思是……我能玩一宿,明早再回來?”
我爹重新低頭,沉斂如水地看著我。
眼神裡頭,是我看不明白的情緒。
然後他輕輕放開我的手腕,點了點頭。
我高興地抱住我爹,叫道:“爹你真好!”
我爹也伸手,抱了抱我。
“要好好照顧自己。”他摸著我的頭髮淡淡道。
然後他一把推開我,頭也不回地往屋裡去了。
15
===
我進陶大夫家,那盛材也在。
他很不識相地長久不走。
燭火滅了又亮,亮了又滅。眼見夜深,我終是忍不住,不爽地朝陶大夫使眼色。
陶大夫會意,往盛材耳邊低語了幾句。
盛材聞言看了看我,神色尷尬地出門去了。
門才關上,我就迫不及待靠到陶大夫跟前。
陶大夫裝模作樣攔我:“瞧你猴急的。我不在憋成這樣?”
我朝他嘿嘿一笑:“我最近老做夢,看得見吃不著。”
陶大夫呸了一口:“我才不信你夢見我呢!肯定是夢見你哪個相好的了。”
我不說話,一把將他撳到床裡,幾下就將他脫得精光。
陶大夫的身體很柔軟,和我每日夢裡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
因為我夢見的,的確不是陶大夫。
鳥語花香,羅衾玉幔,我的夢境詭異得難以想象。
難以想象。
風月一床,我每每夢見的,總是我爹。
我沒有穿衣服,我爹也沒有穿衣服。
幻境繁華,我抱著我爹氣急敗壞地叫道:“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徹底忘掉你?”
我爹揮手就給了我一嘴巴,恨恨道:“明明是你招惹我,到頭來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然後……然後……
然後天地旋轉,日夜顛倒,春豔如花。
我與我爹喘氣抱在一起,共同將夢境染盡春色。
我很喜歡這個夢,我又很不喜歡這個夢。
我總是會想起當日我迫著我爹服藥,把他抵在身底下的時光。
可那是我爹啊。
父子亂倫,我怎麼能大逆不道地想我爹呢?
可為什麼,我還是一直隱隱地希望,和我玩的,不是陶大夫,而是我爹呢?
我想得出神的時候,陶大夫在我身下推了推我。
“怎麼了?想相好的了?”他賊笑。
我看著他,腦子裡滿滿全是我爹的模樣。
“不玩了。”我推開他,起身穿衣裳。
“怎麼了?”陶大夫詫異。
“我要回家。”
就算不能和我爹玩,只要能天天看著我爹,和他這樣過一輩子,我也是願意的。
陶大夫一怔,急急攔我道:“還早呢。”
我一把推開他,紮了髮帶往外走。
陶大夫更急,在我身後叫道:“盛材!他要走。快攔住他!”
盛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堵在門口。
我隱隱覺得不對,不由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為什麼不讓我走?”
他